近日在柴静的《看见》一书中读到,她老家的房子门口有只青蓝石鼓,我猛然想起少时离家不远的那个大杂院门口也有两只嵌在泥里的石鼓。上面有被凿的痕迹,年代颇为久远,磨得溜光水滑。
那对石鼓,那个门洞曾经是我们小孩的天堂,大杂院中住着压面条的一家,门洞就是简易的面条加工厂,门洞很高,宽处能容得下压面条的机器,和等候的人们。大门是实木的,历经风吹日晒门板的纹路都凸显出来了,成土灰色,摸上去粗糙不堪。门槛中间低两边高,形成了一个U字行,等候面条的乡亲们累了会坐在门槛上。我们小孩子常被大人唤去压面条,门口的石鼓就成了我们把玩的玩具,石鼓上面的花纹都看不清了,有泥渗透到了里面,显得黑亮。石鼓仿佛也是一种有感情的东西,冬天坐上去不觉冷,到了夏天又有一丝凉凉的感觉,要是赶上下雨天,石鼓的颜色还会加深。
门洞里的两个老人忙的不亦乐乎,小孩们在门外边更是乐不思蜀。面条压好了也要再玩会。回家耽误了做饭免不了要挨顿训。
有时在石鼓上玩耍的孩子太多,我就会认真的观察两个老人压面条,他们分工明确。男主人负责称面和面,(拿着自家的面去换面条,给老人个手工费)老太太负责压面,面被一次次的碾压成片,好像在染色机上的布匹。最激动的时刻要属老太拿起一个有着很多竖条的铁疙瘩放进机器里,随后一根根面条就飘下来了,老太熟练的把面条一截截掐断,灵巧是双手像是搬弄一件艺术品似得把面条盘在簸箕里。刚压好的面条还带着温度。这种记忆是深刻的,多年以后,还记得这种面条的味道。
时光催的两个老人更老了,干不动了。机器在门洞里放着,后来机器没了,接着在一个卖药的电视广告里看见过他们身影,一户户搬出来了。再后来房子拆了,童年的记忆也差点拆的七零八碎。
那对石鼓和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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