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往昔,每至十一二时,当左邻右舍一个接着一个地飘出饭香味,当我焦急地等候在做饭的妈妈身旁,总会有一位卖卤菜的老爹推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从我家门前经过。卤肉卤藕卤鸡蛋喽!老爹不时叫嚷着,声音悠扬浑厚,动人心灵。
不少准备开饭的人家都会被吸引出来,围住老爹和自行车。卤菜装在自行车后座上的竹篮里,用白布罩着。老爹掀开白布,一阵卤香味迎面扑来,引得围观的人都暗自咽了咽口水。大家看了看篮子里的东西后,这里一声“卤藕来两斤”,那里一声“再给我来两斤卤肉,要五花的”......争先恐后,就像晚说一秒就没有了。在这些声音中间,老爹不紧不慢地切菜,装菜,然后递给等候的人们。
每逢此时,我便会从抽屉里拿出一块一元硬币,攥在手里,飞快地跑上前去,拼命地向里挤。大人们无奈,只能让我进去。我将硬币递给老爹,拿到用袋子装好的热乎乎的卤鸡蛋后,我便飞快地跑到姐姐面前,把卤鸡蛋递给她。
我看着她用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剥开蛋壳,有时着急去和小伙伴们玩,便会嚷道:“快一点,快一点嘛!”。老爹做的卤蛋总会渗入些卤汁,所以剥出的鸡蛋并不是白嫩嫩的一览无暇,而是在鸡蛋膜上有一层暗黄色,散发着淡淡的卤香味。她将鸡蛋掰开,露出里面完整的蛋黄。我便伸手拿出蛋黄,一下子塞到嘴里。蛋黄由于沾染了少量的卤汁,吃起来不仅不粘口,还回味无穷。我喜欢吃蛋黄,大口大口地吃着蛋黄。她喜欢吃蛋清,细嚼慢咽地吃着蛋清。如果拨住时针就会发现,那时的阳光很美,笑容更美。
你曾为我买来《中国少年儿童百科全书》,尽管当时我只对枪械导弹的图片着迷。
你曾为我借来三个砖块那么厚的《意大利童话》,尽管当时我没想到有一天它会遗失,再也找不到。
你曾要我背《三字经》,尽管我当时满肚子怨气。
你曾骑着自行车带我去过很多地方,尽管我也从车上摔下来过。
我们曾经睡在一张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台收音机,墙壁上贴满了毛主席图像的月历。
我们曾经无数次分吃一碗炸酱面,分到我碗里的总是比你多。
春天,我们趁着未散的雾气,沿着河堤跑步到人民英雄纪念碑。站在花丛中的你要我帮你拍照,我手中的相机却常常定格在你身后的花儿草儿。
夏天,晚饭后我们在屋外乘凉,躺在凉床上数着夜空中的飞机。
秋天,我们会随着收音机的旋律在屋里瞎唱瞎跳。
冬天,早上不愿起床,我们躲在暖和的被窝里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着老妈买来的烫嘴的锅盔。
......
你知道吗?你对我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你喜欢听林俊杰的歌,我的手机便常常是林俊杰的歌一首接一首;你对87版的《红楼梦》着了迷,我在看完《红楼梦》的书之后又去听刘心武解读红楼梦;初中时我染上了说脏话的毛病,你每听见我说一次都要把我训一顿。现在我嘴里再也吐不出脏字。我上了你上的小学,初中,高中......
尽管我们也曾吵得不可开交,但终究是骨肉之亲。
前路漫漫,咱们同舟共济。
还没拍完?气死我了 我姐古筝弹得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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