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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一腔孤勇独闯远方,我在等你归来风雨难挡

你曾一腔孤勇独闯远方,我在等你归来风雨难挡

作者: 薇三 | 来源:发表于2016-06-26 20:05 被阅读0次
    你曾一腔孤勇独闯远方,我在等你归来风雨难挡

    文/薇三

    大牙说,她和翔哥的故事,如果非要下一个定义的话,大概可以用莎士比亚的那句话来形容吧——只要结局是好的,那么一切都是好的。

    我们亲眼见证,大牙和翔哥在一起后,彻底变成了所谓的没头脑智商只剩零内分泌失调的恋爱中的女人。

    翔哥只比大牙大两岁,可是每当翔哥考虑问题时,总会显得异常理智和成熟,就像经历过半个世纪的老人,让我们仰望不止。

    在翔哥的规划里,毕业后他会去早早下聘的公司就职,到海岛、到戈壁去做工程。翔哥说那是他的梦想,要为百姓输送更多的能源。大牙说翔哥的梦想那么大,大到她胆怯的不敢问,翔哥的梦想里,有没有自己。

    毕业后,翔哥在戈壁上实习。那信号不好,电话里总是夹杂着呼呼的风声,翔哥的声音断断续续。而大牙每次给翔哥致电又常常无法接通,或者无人接通。大牙尴尬地想,翔哥一定很忙吧,忙于行走在茫茫戈壁上,皮肤被刀一样的风刮得粗粝;忙于研究工程图纸、架设水泥钢筋。

    翔哥所在的基地只有一个地方信号两格,可以让他俩卡卡磕磕的视频。于是大牙每天都在盼望周末,盼望翔哥能在稍微自由轻松的时间里,可以见一面。大牙变得诚惶诚恐,如鸟惊弓,睡觉时手机一点点的动静都会醒来。而她每一次在手机屏幕上看到翔哥,变黑了,头发乌糟糟的,胡子拉茬。她快乐地给翔哥描述在这边的生活,翔哥时常是安静地听着,有时候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翔哥生日前夕,大牙的礼物辗转了大半个中国到达他手里,里面夹着一封信。大牙在信里写着,无论多久,我等你回来。

    后来大牙面临着找工作的压力。而翔哥似乎也因为工程进展得不顺利,被领导批评得一无是处,每天晚上和工人们一起加班加点。那段时间他们常常吵架,常常一方话没说完另一方就气急败坏的挂了电话。大牙坐在宿舍的饮水机旁,泪流不止,心碎一地。

    那一年的夏天就这样悄然而至,戈壁的白天就像一个巨大烤箱,密不透风滚烫无比。翔哥穿着严实的工作服,每天收班衣服都能拧出大桶水来。大牙在视频里看到被蒸烤得黑黑瘦瘦小小的翔哥,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声音哽咽。

    那年七月,大牙成功被一家国企技术部门录取,在走马上任前,到戈壁。时隔一年,大牙第一次在漫天黄沙看到翔哥,黑瘦的人向大牙走来,就像踩着七彩云朵的大圣。翔哥的脸颊干燥得开裂,嘴唇一笑都流出血来,手上、胳膊上一道道划痕,就像生活在古时候的原始人。大牙握着翔哥的手,摩挲着他手上厚厚的茧,翔哥看穿了大牙的心疼,一把搂着她,说,没事儿,我好着呢。翔哥带大牙看戈壁上的电站,指着那些伫立在黄沙中的巨型电网,骄傲地说,明年年底,电站建好后,西北再没有缺电一说。

    大牙看着广袤大地上的这个男人,就像挥斥方遒的将军,在睥睨他的城池。

    那天晚上他们和兄弟们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他们的声音洪亮浑厚,他们说起翔哥曾带领他们,在雷雨天进行高危检修,出发前大家相视一笑,七手八脚地扛着设备,毅然前往。那是大家彼此之间的默契,和视死如归慷慨。他们语气激昂,像极打了胜仗的士兵。

    第二年年底,工程顺利竣工,大牙去机场接翔哥。他们紧紧地拥抱着,竟是失声痛哭。翔哥假装没事的笑,说我回来了,这次再也不走了。

    回来半年后,两家人开始商量二人的婚事。而就在商定日子的那一天,翔哥接到了单位派去海岛监督跨海电缆架设工程的通知。翔哥愧疚的看着大牙,大牙读懂了他眼里的话,拥抱着他:“你只管去,家里我来说。照顾好自己。”

    翌日翔哥便出发前往海岛,音信全无,生死不明。

    大牙在给翔哥送行返程的路上认识了一位军嫂,她的丈夫是一名海军。常年生活在舰艇上,出海巡航,一个月至半年不等。她每天眺望海的方向,等待她的丈夫归来。似乎是因为相似的经历吧,后来她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那年冬天,南方的天出奇的怪,早上还是旭日暖阳,下午便狂风大作,气温骤降。晚上加班结束,同事们的丈夫、男友纷纷来把自己接走,相拥着走在大风里。大牙一个人裹紧了薄薄的外衣到街边买了碗麻辣烫,卖麻辣烫的大婶特地给了她很多的配料,递过碗的时候说:“姑娘,多吃点,胃暖了,就不觉得冷了。”大牙接过碗,被辣椒呛得眼泪直流。

    父母也不是没有阻挠过,在翔哥频繁出差联络不到的时候。朋友也不是没有劝告过,要大牙找一个稳定的男人建一个安稳的家。可大牙仍固执的相信,只要是他,我就会等,只要他会回来,晚一点也没关系。

    叶掉了又长,风融化了雪山下的溪水,将春意汩汩送来。失联将近一年,大牙差点忘了翔哥的模样,忘了他的声音,却始终忘不了,他总有一天,还会回来。

    某天大牙下了班,走出办公楼大门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在卖麻辣烫的大婶跟前,还以为是错觉。大牙使劲的揉了揉眼,向那摊前走去。翔哥张开大大的怀抱迎接她。终于回来了,真好。

    那天大牙像神经病一般,跟所有下班的同事打招呼,说这是我老公。翔哥礼貌地和他们问号,戈壁的风沙,孤岛的海水,始终抹灭不了他身上的品质,反而将他打磨得更成熟,更有魅力。

    两个月后,在亲友的祝福下,二人完婚。

    婚后翔哥依然差旅不断,他说他的梦想,是大牙和远方。而大牙也愿意相信永恒,在几年甚至几十年后,依旧有不变的星光,不变的美好,不变的信念。

    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翔哥还在外地出差,因为任务的延期拖了归期。

    思念太满,漫出了海平面。你在全副武装大汗淋漓地劳作么,你在加班加点眉头深锁地研究图纸么,你在野外的厂房里抬头看到了满天繁星么,你在匆匆路上仰头喘气看到了明净如洗的天空么,你还害怕浩瀚无边无所适从的黑暗么,你还相信忽明忽暗却不会熄灭的光亮么。

    浪迹天涯的先生,别忘了,有人在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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