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论语》泰伯第9节。很有名,亦很有争议的一节。很多反孔的都会拿这一节来说事,说孔老夫子愚民。先且看我所认同的理解,最后再讨论其它争议。
上一节讲贤亲王要做好仁德在民间的推广工作。仁德从理论到实践,包含的内容太多。在孔老夫子看了,一整套理论并不是谁都学习领会得了、理解得透的。但凡小有所成的,便可出仕为官,没机会当官的,也是个隐者可作个教师先生去诲人不倦。
所以占绝大多数的民众,没必要都去钻研仁德理论,说白了,也理解不了。民众只需知道要仁德,并按照能弄懂的人指导的去做就可以了。
按现在法制社会来类比,绝大多数人并不懂司法理论,也根本没必要都懂,也根本不可能都懂。我们只要按普法者教育我们的,去遵守法、不违法就可以了。
仁德也是同理,贤亲王的推广工作相当于现代的普法教育。贤亲王要推广的不是高深的仁德理论,要推广的只是礼制,民众依礼而行即可。
所以上一节讲: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从教诗经入手,普及礼制,让大家遵守,最后和睦相处,大成于音乐。
而这一节孔老夫子给贤亲王的推广工作定了个目标:民可使由之。民众可以让他们由着仁礼来做。我们要让民众自宽遵守礼制,按着圣人制定的仁礼规范来工作生活。
就像我们做普法工作一样,让民众自觉守法就行,没必要人人都是法学专家。所以孔老夫子还说:不可使知之。不可能做到让大家都懂得仁礼的理论的,也没这个必要。
不懂没关系,照着做就可以。这里有这么一层逻辑:不是我不教,是学不学得了,学好了有机会当官,学不好你照着做就行。
我们再来看通常的两种理解:
第一种是反孔的,认为孔老夫子愚民,说不能让民众明白事理(不可使知之)。这显然与述而篇的"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相矛盾。孔老夫子主张有教无类,关键要你能学得了。
第二种是维护孔老夫子的,把这一篇重新标分:民可,使由之,(民)不可,使知之。说民从知礼守礼,就任由他们,如果民众不知礼守礼,那就要教育他们了。
这里有个因果矛盾,民不知礼,如何守礼,又哪来民可。所以不管民可与不可,都要使知之。
其实由之与知之,都是教育民众,只是教育的程度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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