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的生活,不会给女儿扎头发的爸爸,和小伙伴玩闹的女儿,吐槽丈夫的妈妈,一个平凡的家庭。
影片一开始展开的便是这种普通家庭生活的点滴,如果能一直延续下去,也许人生就不会有苦难的降临。但总有一个转折点,或是跌入深谷,或是平步青云。
“那个大叔让我给他撑伞,我想过直接走,但我觉得该给淋雨的大叔撑伞。”
这是一个善良的孩子的心里话,她认为给淋雨的大叔撑伞是应该做的,于是她便做了。可她没想到一次善举,换来的是深入灵魂的伤害和痛苦。
被性侵施暴的女儿、社会媒体冷漠客观的报道、濒临崩溃的父母、借钱治病的窘迫……诸多灾难在瞬间降临在这个家庭,每个人眼里都是干涸不了的泪水。
片中素媛是一个善良且坚强的女孩,伤害过后,她第一时间选择报警。而理由是那样的简单:“出了事后,觉得爸爸可能会很忙,但是感觉坏人也要抓住才行呢。觉得我的年龄也不小了,就直接给112打电话了。”才过了三天,她忍着心中的恐惧和痛苦,配合警方指认凶手,得以最快的速度破案。
片中以此为中心,展开一系列的身体治疗,心理治疗和法律的审判,过程是缓慢自然的,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喊,也没有一波三折的起伏。可每个平和的画面和叙述,都是直击人心,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观众脆弱的心理。
怀孕的妈妈戴上素媛最喜欢的动画玩偶,不顾身体的虚弱,又唱又跳地逗素媛开心;受伤后的素媛甚至连爸爸都不愿独处,于是爸爸穿上玩偶服,远远地在身后陪伴着素媛,玩偶服里的爸爸却已是汗如雨下。
影片中冷酷与温暖相伴,凶手以酒醉为由拒不认罪,警方因此而不能定罪;媒体疯狂地跟随;社会舆论不停。映射出这个社会的冷漠扭曲。而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对凶手的审判。素媛两度回忆那场噩梦,指认凶手,却败在了那句“酒醉”!
凶手平静地对素媛的父亲说。
“你以为我能在这待多久?”
“总有一天我会出去的。”
近几年,社会上也陆陆续续报道过一些幼童猥亵、性侵事件,每一次的时间在人们愤懑不已的讨伐呼吁发泄后不了了之,未成年人保护法是否有了更完善的修改,对加害人的惩罚是否公平,不得而知。
但其实说来,这世上并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相对的公平,而有时候,这相对的公平却是对受害者乃至受害的家庭再一次承重的打击!“我喝了酒,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了。”就这句话逃过重罚,对受害者造成的永久的伤害又应该去找谁补偿呢?
《素媛》是部沉重的电影,看了一遍的人几乎不敢再看第二遍,甚至有的人只看了一半便再难看下去。只是一个女孩的灾难,或者说只是一个家庭的灾难,何以让人心中战栗,不敢去看?每个人心里总是脆弱的,所以人们都喜欢轻松的喜剧,都喜欢追逐美好,而这样阴暗的悲剧却让人避而远之,因为它不仅是部悲剧,更是现实。赤裸裸血淋淋的现实是比那些惊悚片更为可怕的。
但人之所以离不开这个社会,并不是那些生存的规则和生活决定的。还有那些温馨美好的事情。导演以细节来展现人性中的温暖。
素媛醒来后想担心学校的同学受到坏叔叔的伤害,父亲笨拙的用电脑搜索如何与女儿交流,同学在店门贴上给素媛的笔记,甚至是宣布不公正的判决结果时,几位警察失望的表情,朋友和社会好心人的募捐,小伙伴在身后的陪伴,小胖子自责的嚎啕大哭……
导演引导我们在这个案件中发现那些温暖,阳光,也许想传给我们更多的正能量。但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残酷的,那些伤害是抹不平的。温暖褪去后,如潮浪般涌来的是失望和悲伤,法律不公的审判导致的二次伤害,素媛失去的身体的部件和那脚下的深渊,那是永远,永远消退不了的噩梦。
影片最后,弟弟素望的降生给家里带来了笑声,素媛看着弟弟懵懂的笑容,笑得灿烂温暖。导演却又给予了观众素媛会自杀的暗示,开放性的结局是留给观众的思考。
“最孤独的人最亲切,最难过的人笑得最灿烂。”那个小女孩是真的愿意放下还是用笑容掩饰我们不得而知。但人总是打不败的,太希望风雨之后的彩虹,更加明亮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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