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大纲课,掐指一算,我离开职业编辑岗位已经21年了,信息化进程不仅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改变了行业和职业状况,还改变了我们的思维方式。这从写作可以看出。
老师说,现在的编辑审稿需要先看大纲,不是小说不是大部头书,几千字文也是先看大纲;正文结构有种“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比较好使,原来“起承转合”好比八股文。而这个结构正是学术论文比较推崇的模式,符合逻辑严谨的解决问题论证习惯。
这次决心把写作作为即将到来的老年生活寄托还是有一定挑战性的。因为我选择的商业写作需要贴合大基数人群的热点,而我平素是不屑于迎合世间的哗然的,看似有点矛盾,有困难,可是从选择人物特质主动性来说又不矛盾,是换一种方式把我看中的特质以读者接受的方式呈现出来。
无论怎么写,都要做到胸中有人神,能与人物强烈共情,如果自己做不到和人物的感同身受,就更不要指望读者多看一眼了。
陈寅恪这位国学大师的生平本身就充满了悲喜交集、矛盾对立。
他是三百年一遇的中国文化学术大师,但却是生活在新中国成立后的文化遗民,那个时代注定他是不合时宜的,是悲剧的;
他终身坚持“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治学态度,晚年时逢政治运动,这注定是一场悲剧;
为了未尽的学术事业他想顽强地活下去,可最终饱受精神和肉体折磨,屈辱而死。
王国维自尽时陈师多觉意外,而他自己生命最后的几个月里,目盲卧床,耳边时不时轰然狂飙造反派的高音喇叭,身边无一人陪伴,所幸有爱妻善后……
读陈寅恪总让我想起我的父亲,当然父亲是一介平民,生于上世纪二十年代末。父亲家里有点田地,他即读过私塾受过传统文化启蒙教育,又受过民国时期新文化算数教育,受洪秀全影响,广西比较开化,他没有一般农民明显的重男轻女思想,但是总让人觉得不合时宜:工作的时候和领导不合,评论时政,质疑改革开放后的盲目拜金,道德沦丧……
父亲是幸运的,在他的宽厚慈悲教育下,我们几个做儿女的也做到了和睦幸福,互相帮助,所以他去年走的安详从容,也让我们备感欣慰。
顺势而为。当年坚决不学文科的我,晚年来临之际,还是发觉徜徉于文字间的我,是快乐的!
纪伯伦说,当你不再寻找爱情,而只是去爱;当你不再追求成功,只是去做;当你不再追求空泛的成长,而是在现实中修养性情,你的人生才真正开始。
开启旅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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