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变得多愁善感,或许从出生的那一刻起的就这样了。悲欢离合在我的眼中总是显得有些沉重,不管是人还是动物。
今年春节我家迎来了新成员:小黑。一只毛茸茸胖嘟嘟的哈巴狗。起初,我不逗他也不摸他,对他“敬而远之”。一方面因为我觉得他脏兮兮的,我有点儿强迫症和洁癖。另一方面,我小时候就经历过和小狗玩得很好,但最后还是以告别为结局。那样的时刻我往往有点受不了,所以我不再敢和小猫小狗混太熟,我怕分别,分别往往是难受的,也是双向的。
小黑到家里来,小猫便失去了原本在家中的地位,小黑总是追着小猫跑,和小猫抢吃的,小猫往往是处于劣势。小猫在我们家已经生活了好久,不怕人,很温和,可以随便摸她,要是被困门外或者出不去,她总会喵喵喵地招呼我们去帮忙。她也是怕冷的,我们在火炉旁边看电视时,她也会在我们脚边坐着烤火。竖着两只前腿,长长的尾巴蜷缩在身子下方,闭着眼睛在打盹睡觉,一有点儿动静就立马睁开眼睛,很可爱,很警觉。
都说猫和狗是冤家,为什么他俩就不能在同一屋檐下和谐相处呢?这里面有故事么?放假回来不久,小猫便生了3只小猫咪,因为小黑的到来一直没敢把小猫咪带回家里来,怕小宝贝被小黑咬。我老妈想了办法把小猫咪“擒拿”了回来,放到老房子里,在外面他们会被冻死的。后来有一只顽皮的小猫咪出来乱跑,被小黑追着,就不见了了。很奇怪,不知道是死掉了,还是被小黑吃了,一点皮毛都没见着,总之就是不留一丝的痕迹。
最近隔壁家把我家的两只小猫咪拿去养了。为了抓小猫咪,我爸妈还被他们爪子抓了。那天晚上,爸妈费劲把抓到两只小猫咪放口袋里准备给别人送去,抓的时候,一只小猫咪逃跑了,还发出各种叫声。母猫闻声赶来,却被关在另一扇门之外,她奋力地想把门打开扑出去,但无济于事,一直叫个不停,她也朝着我们叫,可能在向我们求救,我们装作听不懂“见死不救”。那种声嘶力竭,听得我很心疼,十分同情母猫的遭遇,也对妈妈和奶奶的做法表示愤慨,但没有办法,总得有这么一天,家里不可能会养那么多的猫。
小猫咪连夜送走之后,母猫一个劲地在屋子里来回寻找,叫来叫去,叫声哽咽,始终听不到任何的回应,她把很多角落都找遍了,那天晚上估计她是多么的难熬。我不知道这已经是母猫和小猫咪的多少次离别了,总之觉得好同情,感同身受却又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小猫咪离开的第二天白天,没见到母猫的影子,也没有听见她在呼唤她的儿女,平常晚饭时间都会到餐桌旁来的她也没来,奶奶说,她生气了。或许她真的生气了,搁人身上都气得要吐血,更何况猫呢。她在厨房的灶台下坐着,没有显得很急躁,而是显得平静,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我盯着她的眼睛看,她会不会哭,能看见泪痕么?
晚饭过后我们在看电视,她总是徘徊于火炉和老屋之前,没有放弃对子女的寻找。看着还挺心酸的,她做错了什么,要把她们母子母女分离,她来到我们家或许就是个不幸和错误。
今天晚上她抓到了一只老鼠,嘴里紧紧地咬着老鼠不放,我看见老鼠还在挣扎。她叫着望着徘徊着,不知该到哪里去。我给她打开了老屋的门,她进去了,嘴里叼着老鼠发出的叫声和往常不一样。她的叫声显得很凄惨,一声接着一声,我的眼泪仿佛在眼眶里打转转。她叼着老鼠到里屋,然后又出来跳到木板上,其次又出去了,最后又从门缝里回来了,嘴里依旧叼着老鼠 。她在找她的猫咪,把老鼠抓回来给他们吃,她叼着老鼠哽咽着叫唤着,抬头望着我们的样子,我感觉心塞,这不就是舐犊情深么,只不过她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宝贝们了。
不知以前在那里看过,说动物都是没有感情的。但我一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动物和人一样,也是有着丰富的情感,甚至可能比人类的情感还复杂,他们做为人类的旁观者,可能更了解人类。猫啊,狗啊,都是有感情的动物,也会开心,也会难过,我觉得人类所拥有的一切情感,他们都有。
我问一朋友,动物比如猫和狗有情感么?他认为有,他说毕竟有凶猛的野兽和人类相处最终变成宠物,还给我举了一个关于狗救人的例子。我在搜索框中输入,猫会有情感么?蹦出一大堆的答案,绝大部分答案都是有。网络上说,狗的记忆可以保持一辈子,猫的记忆只可以保留八个月。有血有肉,我觉得他们和人没有有什么区别。
听我叔说过一个被他们当成笑料的真实故事,一个小孩和小狗玩得特别好,有一天那只狗在马路上被车撞死了,他们就把那只狗拿回来吃肉,他们留了一个狗腿子给那个小孩吃,那小孩哭了三天。我并不觉得好笑,而是设身处地想到那个小孩当时的情境,如果是我,也会嗷嗷大哭。
不知道是不是就我一个人这样,我这样的反应或许可以被理解成内心还不够强大,世间分分合合,生死离别经历过的还太少。我不知道我这样状态和想法是不是能用“感性”一词来形容。是又怎么样呢,我或者就是重感情的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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