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与他人的关系的体验成为他与自己关系的特点。”
当婴儿诞生,从母亲安全温暖的子宫来到世界,他的特异力量与脆弱,意味着他要绝对依恋母亲,适应母亲的照看。
“想想新生儿一出生就具有脑干控制的各种反射,这些反射启动了依恋过程。”
“依恋更多的则是被安全感的需求所驱动。由于婴儿还没有能力产生自己的安全感,他需要依恋对象的帮助来应对自己困难的情绪。”
在我的记忆里,四五岁的温暖记忆就是与父亲一起睡觉的时候,半夜父亲点着油灯给我把尿。模糊记忆里母亲是睡在我们小床旁边的大床上。
与母亲的记忆,更多是母亲去姥爷家的不辞而别,以及每天晚上写完作业,摸黑去找母亲的那种失落。
印象深刻的是高二会考,我骑自行车回家,父亲说母亲去姥爷家了,满怀希望的我心一下子落空了,自己收拾好衣物,骑着自行车去县城参加会考。那时期望看到母亲,母亲意味着是一种温暖,让我感到安全吧。
第一次参加高考,因为不适应与几个同学住酒店,炎热的天气以及房间里旋转的风扇声让我根本无法入睡。父母拜托叔叔家的开拉客小客车的哥哥晚上把我带回家。天热心躁,我依旧无法入睡,母亲去村边的小卖铺给我买了一盒太阳神口服液,說可以安眠入睡。我至今还记得用那吸管吸口服液,母亲在一旁温暖看着我的画面。
那时的我与母亲是互为主体,相互协调,母亲把我当作一个真正的我去关心。而不是高三的我想去老师专用食堂吃饭时,母亲呵斥我,让我感觉自己有那种要求是羞耻的、过分的。
母亲的温暖、力量与呵斥、辱骂的混合,在我身上体现的就是,一边是力量,一边是纠结。
“我们需要另一个人的心智,用来了解并成长出我们自己的心智。”
当姐姐们也好奇先生是如何接受我这个人的,脾气大,除了喜欢读书外,好吃懒做。
而先生眼里的我跟姐姐们的描述是不一样的。
得确如此,当我情绪失控,胡搅蛮缠后,通过先生的包容,我能认识到自己哪些行为是过分了,哪些行为自己可以改善的?
古人说“一物降一物”莫过于此。
就像《人世间》的周榕,在冯化成眼里“没有做母亲的本能,不懂人情世故”,而在蔡晓光那里,周榕的那份天真纯粹闪跃着光芒,他愿意去呵护去包容,在这份包容与呵护下,周榕的高度自恋也生长出“换位思考”的花朵。
每一个人都是不完美的,父母如此,夫妻如此,孩子也是如此。
“做足够好就行。”用温尼科特的话“engouh ,心理学者曾奇峰翻译为“60分。”
“最好的母亲也会平均每19秒就会对婴儿做出一件错事。”
“破裂是关系不可避免的特质。与避免关系出现破裂相比,更重要的是,容忍并修复关系中的破裂。
事实上,关系的破裂与修复,调谐失误与重新调谐,这样一系列的变化顺序都是十分重要的互动,而这些互动的内化则让我们产生信心,那就是相信我们能够冰释前嫌—更广义上说,就是相信终会“雨过天晴,”因为痛苦是可以解脱的。”
学习心理学三年多来,也再次证明“痛苦是可以解脱的。”而这种解脱痛苦的力量,就是母亲曾经赋予我的。
“国家不包分配工作了,但有文化的人不愁没有饭吃。”
“这个学校是没有人考上过大学,但别人考不上,不代表你就考不上大学呀!”
不认识一个汉字的母亲用她朴素的力量鼓舞了我到现在,我相信这样的力量也会鼓舞着女儿。
在四年多青春期挣扎的时光里,女儿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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