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密闭的房间的,四四方方的,六面都是金属墙。
“有人吗?”
我大声呼喊却无人回应,只有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正前方的铁墙上有一个圆形的凹槽,我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咔嚓”一声,凹槽打开了,我探过头去看了一眼,里面的三个角各躺着一个人,我有点激动,赶忙爬了进去,跳进了新的房间。
当我踏进入的时候,身后的凹槽“嗒”的一声合上了,我赶忙再去触碰那个凹槽,却发现凹槽再也打不开了。
“走吧,别回来了”。
我的头有些晕,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不知道来自何方。
“喂……你们……还活着吗?”
我喊道,却没人回答我,我走到最左边的一个尸体旁蹲下碰了碰他:“醒……醒醒……”
他的身子抖了一下,突然睁开双眼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鹰钩鼻,一脸茫然:“你是谁?这是哪?我想回家。”
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也不清楚,心想看来他也不知道,正抬脚打算朝前走去看看另外两个人,却发现他们也已经醒了过来。
左前方的男生是个光头,瞪着两个灯泡大的眼睛,一副仇恨世界、甚至目中无人的样子;右前方的男生一张鹅蛋脸配了一双顺风耳,长相倒还蛮讨喜。
光头男突然哇哇大哭了起来,叫嚷着想要回家,而顺风耳男生一副嫌弃的样子,让他别哭了,骂道:“叫个屁啊你?回个屁家!我们才出不去呢,在这里,与世隔绝,没准反倒是最好的事情。”
听他的画外音好像对这里有些了解,我赶忙跑过去问他:“你知道这里是哪儿?知道怎么出去吗?”
他一副惊讶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怪笑了一声,“嘿嘿,其实你也知道的。”
我揉了揉太阳穴,脑袋依旧痛的有些难耐:“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
最开始醒来的鹰钩鼻男生站起身朝这边走了一步,脚下传来了一声“咔”的声音,我们朝他脚下看去,发现他脚下有个突起物,光头男跟顺风耳男也看了看自己脚下,同样有突起物。我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房间的第四个角落,果不其然,在那里发现了第四个突起物。
也许这是什么机关,需要每个人站在一个突起物上触发机关吧?
我走过去,打算踩上去。
光头男叫了起来:“你等等!万一是有什么机关呢?”
顺风耳男又是一脸厌恶:“肯定是机关,我们除了触碰别无选择,这个房间连个门都没有,生不如死,难道坐以待毙吗?如果是想除掉我们我们早就死了!”
鹰钩鼻男退了回去,我找到一个突起物踩了上去,其他人也很快踩到了突起物上,我们四个都站好后却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鹰钩鼻男皱了皱眉头:“难道要说什么口令?巴拉巴拉小魔仙?芝麻开门?”
我瞪了他一眼刚想说话,却发现房间一阵剧裂地抖动,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的铁墙上各出现了一个新的圆形凹槽。
紧接着,六面铁墙都迅速翻转了180°,换到了另一面。而新的墙面上特别粗糙,墙面上密密麻麻的白色物体在蠕动着。
“那是什么?”我问,并离开了刚刚的位置,四面墙的门也没有再次消失。
我走到了离我最近的那面墙抬手摸了摸还在轻微晃动的物体,有点潮湿,摸起来有点滑。突然,被我摸过的那个白色物体裂开了,从里面爬出了一个红色的虫子,红“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别告诉我墙面墙都是……
六面铁墙上的白色物体好像听到召唤一样开始齐刷刷地活动,无数声“啪啪”在空气其中炸裂,我口中的“快跑”还没脱口另外三个人就已经迅速按了离自己最近的那面墙上面的凹槽跳了进去。我暗骂了一句混蛋,也按下了刚刚进来的那面墙上面的凹槽,跳了上去。
下面已经是一条红色的河流一般,无数的虫子纠缠在一起,放佛很多很多头发缠在一起一样,我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加上头本身就有点痛了,差点摔下去。
我跳进这间屋子里,发现已经不再是刚刚那间了,因为这里除了我进来那面墙外其他三面墙都是透明的,我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竟然是另外三个人的房间。
我大叫,他们也没有任何动作,可能是听不到也看不到这里。
光头那边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石榴,那是我最喜欢吃的水果,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看着他扒开皮,一口口咬着。突然他不动了,紧接着开始颤抖,然后他转了过来,嘴里是一片乌黑色的东西,我跑过去仔细看了一眼,竟然是密密麻麻的虫子,想必是石榴里面的。
光头很痛苦,五官挤在了一起,手里的石榴也掉到了地上,石榴中爬出了大量的黑虫,浩浩荡荡地朝四面八方跑去,让我觉得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光头眼睛里全都是泪水,嘴张得大大的,我知道他已经生不如死了,他一定是在哀嚎的,只不过我听不到,但我宁可听到那种痛苦的叫声也不希望只是注视他一点点被虫子吞噬,痛苦而宁静有时候比喧嚣更可怕。他的嘴里除了黑色开始冒出红色,是鲜血,地上那些虫子似乎闻到了这种味道,很是满意,开始沿着光头的裤管向上爬去……
正前方的屋子里是鹰钩鼻,房间里有些黑,有几声清脆的鸟叫,很是动听。
房间里的灯缓缓地亮了起来,我叹了一口气,看了鹰钩鼻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骇人的事情。
可是很快我发现我错了,天空中飞着鸟正在掉落东西到房间里,当我注意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房间底部已经布满了满满一层——那竟然是跳蚤,好像一片淡红色的海洋,在房间里涌来涌去。
鹰钩鼻尝试在挣扎,掉下来的跳蚤却越来越多,很快把他淹没在了跳蚤中。
“你……你没事吧……”我吓得腿开始哆嗦了,朝那边移动着,他已经倒下去了,看不到人了。
突然,他站了起来,七窍里面都是跳蚤在蠕动,整张脸除了跳蚤就是血液,像僵尸一样。
“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好怕……爸爸妈妈你们在哪……你们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已经不想再看另一面的房间了,可是那边有着奇怪的呻吟声,而且好奇心驱使我看了过去。
顺风耳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是他跟一个女人在抵死缠绵。那个女生坐在他身上动情地摆动着,她竟然在朝我这边笑。
我愣神之间她已经把顺风耳绑在了床上,然后从床下取出了一盒牙签,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差点吐了出来。
她身上的毛孔开始放大,一个个毛孔好像指甲盖一样大小,里面也同样是蠕动着的虫子,她用牙签把自己毛孔里的虫子挑了出来,塞到了顺风耳的嘴里……
“不要……不要……”
我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地上的那面墙变成了一张纸。
姓名:苏子凡。
年龄:15岁。
烦恼:单亲家庭无人陪伴。
恐怖源:密集恐惧症。
“这是什么?”
地上那面墙又变成了一面镜子,我打量起镜子中的自己:光头,鹰钩鼻,顺风耳……
我父亲跟母亲在我两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归给了父亲,但他却对我不怎么管束,我很孤独,也没有朋友,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间的角落里自言自语,时而凶狠时而脆弱。
那天晚上父亲又喝醉酒打了我,我边哭边说:“你再打我我就离家出走了!”
他呵呵一笑:“走吧!别回来了!”
我在家门口哭的时候一个男人找到了我,递给我一张纸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我说是,他说你填了这张表来参加我们恐怖小屋的活动后就会不再烦心了。
我信以为真,填了表后却被他打昏了,醒来后便是这里。
我想起来了,但,我该怎样出去呢。
我站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四面的墙全消失了,而四面的虫子正在朝我涌来……
这篇文还是解释一下。
1-致敬我特别喜欢的两部片子《异次元杀阵》+《致命ID》;
2-人格分裂下的密室多重死亡;
3-这篇依旧是我的习惯,多元素表达,“我”是一个单亲家庭,这篇其实就讽刺或者说揭露这个吧,而“我”的性格分裂恰是这种环境导致的;
4-懒得写太长,所以局不大,只有一点影子算致敬,其实对于我而言我的每个短篇都是可以写长为长篇或延伸系列写下去的;
5-灵感源于刷空间,看到说自己经历过最可怕的密集恐惧症,有一个就是说吃水果开灯发现吃到了很多虫子,那种文字表达,特别有画面感,我就觉得这可以写点东西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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