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松开橡皮筋,如同拧开水龙头,一头乌黑的秀发如同流水般滑落在肩上,紧接着将连衣裙越过头顶,如同连根拔起树根一样,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一迈进房门,她就迫不及待地要将鞋子踢开,整个人跌进跟前的白色地毯上,脸上挂着刚下班的疲倦,如同在太阳下暴晒几个小时的干瘪瘪的葡萄。
我背对着窗台站立着,午后的阳光穿透玻璃窗,悄悄泻进房门紧闭的屋里。这个时候,我的后背总是被晒得发烫。
临近下午6点,小区开始热闹起来,一手拎包一手提着菜的上班族疾步迈进,一手拿着书包一手牵着孙子的老人们则步履蹒跚,在落日的余晖下,一切都是那样祥和安宁。
在我面前,她丝毫没半点害臊,刚解开的文胸被随意抛弃在地毯上,黑色的文胸在她的身上勒出一道浅红色的痕,饱满的胸脯挣脱掉束缚后,迫不及待地仰着泛着红晕的乳头,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而底裤却如同女人最后的底线,她迟迟迈不出去。
靠在沙发椅背上,早上的妆已经被脸上的油光融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嘴角残留的一丝口红。她把头搁在沙发上沿,仰着头望着我,目光冷冷清清,又带着惑人的野性,让人忍不住中了她的蛊。
她此刻如同早熟的青杏,初次见面含蓄已荡然无存。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是她刚来这个城市的第一天。她对我一见倾心,相视1分钟后,我就被带去她的出租房。
从那一分钟开始,你会永远记得我。——《阿飞正传》
当她背对着我脱下文胸时,我就答应了和她同居。
她不是和我同居的第一个女人,毫不夸张地说,很多女人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忍不住爱上我,并把我带回家。
踏入中年的已婚少妇,在我面前敞开下垂的乳房,亦然有年轻娇嫩如她一样的单身女子,含苞待放。
和我在一起后,她们总是忍不住在我面前展示最真实的自己,诉说那些会随着她们踏入坟墓的秘密。
我喜欢看着她们沦为我的工具,日渐沦陷于我的魅力中。
清晨,她睡眼惺忪地趿着拖鞋坐在我面前,迫不及待地把脸凑近我,气息有节奏地呵在我脸上。仿佛要将我平滑的肌肤全部都窥透个彻底才肯跑去刷牙。
出门前,她总是恋恋不舍停留在我面前看了好几眼,才急匆匆地背包离去。她涂着淡淡的粉底铺,抹着浅色的口红,和刚起床的黯然无光的那张脸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她有严重的选择困难症,换了无数套衣服,以及45度,90度,180度,360度,全方位让我审视一遍才肯出门。老天爷,我的眼睛都要被她晃花了。
自从带我回家后,她总是将大量的时间花在我身上,她如向日葵追逐太阳一样迷恋着我。我不由地沾沾自喜。摧残一个人,让她沦为你的工具,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无声息地占用她的时间。她越沉迷于我,她就对我越依赖,而我占据她的时间就越多。我就是是每个女人时间的小偷。
周末是我们俩最爱的时光,不出门死宅的她,在房间里可以晃荡一整天。椅子,地毯,泰迪熊都是她的男主角。
她趴在地毯上,光滑起伏的背部,微翘起的臀部,像一匹待征服的野马,跃跃欲试想冲破禁忌。她放下最后的防备,像一条滑溜溜的鱼,赤条条,她的脚趾自顾自地磨蹭着大腿内侧,挑逗着我。
我应该抱住她,狠狠的亲上去,将身体野蛮地压住她,震慑她。但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我按压住蓬勃而出的欲火,等着她进来。
然而,她并没有,她就这样一直赤条条的盯着我。
将手揉捏着那一团软弹的小山包,紧接着顺着腹部,滑进茂密的丛林中,企图用双手掰开大门,向我敞开。
垂手可得的城门,一步便可踏进,然而我并没法像个侵略者一样攻入。
第一次那么渴望回应她。可是,我不能,我依旧是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迷人诱惑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任凭她挑逗我,再看着她把衣服一件件地穿回去,恢复一个单纯无害的少女。
她有时候对着我,修剪毛茸茸地野草,偶尔攻占进自己的城堡里。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为什么深圳的房价这么贵?"
"天哪,我的胸真小!"
"如何变成有钱人?"
她每天都会问我很多问题,但是你知道的,我说过我从来不会回应她。即使我从来没有给她答案,这丝毫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依旧每天乐此不疲地问我。
我阅人无数,这样的问题她不是第一个问我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没有答案。对不起,因为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她的答案,她们总会问为什么为什么。
她靠着椅背上,肩带脱落至手臂,慵懒地看着我,我可以嗅到她散发出来的性欲,直白,像个信号一样在房间里发射着,无人回应。
当时,我距离她的唇只有0.5公分,她将小乳房抵在我平坦的腹肌上,四处游动。我冰冷的身躯第一次感受到有一股暖流涌进来,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她的心跳律动。
她慢慢将嘴唇覆盖上来,我的眼睛仿佛蒙上一团雾气,整个身体置身于云霄之中。我闭上眼睛,想一直这样占有着她,她的小乳房,她的心跳,她的一切,我是如此地迫不及待,如此地不要脸,甘愿臣服于她。
我希望她换个姿势,更深入地探讨我的身体,也许侧身有助于我们更深入地交流。就在我埋入她的山丘中,呼吸万分仓促时,她突然抽身离开。热血沸腾的我,因为她的抽离,很快就冷却下来了。
从那之后,我比以往更加迫切,炙热地看着她。渴望再来一次,不过似乎她不是很满意我的表现,很明显,那一次的片刻欢愉没有给她带来高潮,却让我梦回萦绕。
我一直天真地以为她是我的工具。真是可笑,原来我才是工具,是她寂寞深夜里的工具。对于她来说,我是她无人窥探的秘密,我的沉默让她安全。我熟知她身体的哪个部位,甚至左胸前的一颗痣,肚脐上飞扬跋扈的几根发毛,额头上的痘印。
我敢说,我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我懂她,我比她身边任何男人都懂她。我窥探到一展无遗的肉体,那是她从来没有让其他男人见过的景观。
而最近这几天,她回来地越来越晚,在我面前也只是匆忙呆一会儿。
我们的房子快到期了,最近都在忙着找房子。
又是一个周末,而这一天,起床后的她,不会在我面前磨蹭一会儿,而是投入到打包行李的运动中,她匆忙地收拾着,忙到没来得及看我一眼。
我开始有点惊慌,莫名地不安感涌上,行李一件件地被搬出去,房间里一点一点地被挪空了。直到只剩我和床。空荡荡的房间,这令人窒息的空气将我包裹着,无处可逃。我默默祈祷她能回头看我一眼,她怎么能忘记我呢?
脚步声渐渐远去,带着我的心也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这样抛弃了我,她一定会后悔的,没有我。
用完即走,难道我只是你的一个工具么?我们曾经有过最亲密的肌肤之欢,我见过你的欣喜若狂,也见过你落寂,见过你不修边幅,也见过你孤独裸露的欲望,我们是被命运绑在一起的,没有我,你的孤独,寂寞,无助,迷茫又该放在哪里?
夜幕降临,天空慢慢由浅蓝色变成乌青色。我独自在这漆黑的房里,对着没有一丝生机,荒凉的房间,孤单地望着墙壁。
我爱她。
我要这完整的身躯有何用,我宁愿在她面前撞个支离破碎,在她手上划过一道伤口,起码也能在她身体里留下印记,也不愿这样平静地消失在她生命里。
我也恨她。
突然,房间灯亮了,拉杠箱的轮子在地板上划过,划破寂静,在我心里开出一道希望的口子,这像极了她离开时的声音。
我欣喜若狂,她终于回来了,要回来带我走。
她走近我跟前,睁着大眼睛看着我,染成金黄色的短发,显得干爽利落。微挺的鼻梁,吹弹可破的肌肤下,桃红色的唇散发着光泽, 我不由望着出怔。
也许书上说的对,也许治愈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是,重新开始新的旅程。
对视了一分钟后,她露出迷人的笑容,开口夸了我一句。
“这镜子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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