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
岳岳才刚一段结束，老于便叫林子上台。
“师父……”
“可是怕了？”
林子摇摇头，混沌抬腿上了台。虽说台下皆是自家人，可小辫儿怕林子紧张。
自己头次上台为老佛爷皇上说段子时，也是汗洇透了后背。将九郎褂子拽的差些勒坏了他，何况这是林子头次。
果不出所料，林子头次上得台。战战兢兢，却也开不了口。小辫儿瞧得出他慌张些，大家伙也用力给他鼓劲。
林子也知道师父与舅舅在台下盼着，可他就是买不了力气。他以为上台便是那么简单的事，平常唱曲儿言语便是。
如今算是明白了，台下是唱得再好。瞧见这多些人观望着，他还是害怕了。
他望望台下的师父，老于明白，他是头次。小手不知放在何处就知道，这娃娃还不够火候。
他向林子点点头叫他下台来。
“师……师父！”
“师父对不起，林子有些害怕！”
后院葡萄树下，这树年限还是有些短，结出的葡萄还涩嘴。
林子紧张发抖的手还攥着裤脚，头恨不得埋到胸里。老于倒是不然，泡一杯菊花茶润润嗓。
“林子，给师父摘些葡萄来！”
林子忽然猛得抬头“师父……”
老于点点头
林子踮起脚，他还低些。够不着，若是垫脚就刚好。
“师父……”
这还不到时候，葡萄还没熟。师父提起就塞进嘴，可是师父不觉得涩嘴。
“林子！”
老于顺手踮起，叫林子也来一个。可明明涩得很，师父叫吃，那吃就便是。
一口塞进嘴里，
“嘶～”
极酸极涩！
“怎的了？可是不好吃！”
林子摇摇头，“无事，极好！”
“你我师徒不必拘着，我可不想你爹那般，疼得忍着！”
林子顺势开口，“这葡萄还没到时候，还没熟，涩口！”
是叫他自己开口了，老于摆摆手，起身摇扇“是啊，还没到时候！”
林子忽然是明白了何事，眼瞧着老于后背。拱拱手“师父，徒儿明白了！日后定不让师父和爹爹失望！”
老于笑笑，心里也是高兴，默许一句“孺子！可教！”
虽说是已经是十二三岁，可这相声打今日也才算刚入门。不过今晚也才头次上台子，这功夫怕是还不及这葡萄一分。
日后定是要和师父好好学，学得几分功夫，就得几分能耐。台上台下熬个几十年，且得涩些年头。罢了，只要肯下功夫，定能成事。
“林子！”
“阿陶！”
如今的陶云圣也是名副其实的角儿了，他的京戏唱腔无人能及。他不过比林子大个几岁，老郭想着，过些日子小辫儿好些了，安置安置。郭家班也该有个正经戏院子了。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俩人叫得亲乎。又手拉手的，关系可不一般。
要说小时候，阿陶是想着与林子挤一屋睡。可林子愣是说与阿陶说不上话，不愿与他一屋。
整日阿陶垂丧着脸，师父问他怎么了，也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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