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狮子

晚上，睡上了前段时间淘宝回来的四件套，当时，母亲说这个就和她朋友送的那个一样，又沉又冰，非常不好，她责怪我买得不好，一如她长久以来对待我们的态度，我忍住，沉默，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表达的能力。但是昨晚我发现它完全不是她所说的那样，铺上，我就感觉到它的柔软，我对母亲说：你看，它不冰，很温软，挺好的。母亲敷衍地回答：挺好就挺好的吧。这都是我们的方言转化而来的语言，书面上或者会让别人感受不到我想表达的含义。

昨晚回来时，在电梯口遇到父亲，脸色晦暗，我心中一惊，担心他生了什么病。但是我依旧没有说话。我们都有这样的问题，只是他几乎已经放弃，而我还在强撑。晚饭时候，他说：没事做，喝点酒吧。又问我：嗯妹，喝哪瓶啊？我看了看酒的年份，说这瓶吧，2017年的。正是他说要喝的那瓶。他倒了一杯，我照顾孩子吃饭，抬头看见他已经喝了半杯，我问：这酒怎么样。他说：也就那样。一杯酒喝完，我说：你醉了吗？脸都红了。他说：没有吧，没醉。我的语言苍白无力。看见他黑里发红的脸色。我在想：如若他要走的那天来临，我大抵是让他去的吧，既然妻女都已经让他感受不了一点幸福和希望，他一定想他的母亲了，那个世界一定要存在啊，他的母亲一定要来接他啊，他一定要笑啊，没有病痛的，触到了幸福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