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别鹤
一 . 开始,我们便不一样
十几年的求学生涯中曾经多次听到类似的对话:
“你好厉害啊,平时是怎么学习的,有没有什么学习方法啊?”
“没有啊,就是平时听听课,回去写写作业,不怎么做课外练习的。”
以前的我,听到了这样的回答,或许是会怒不可遏,又或者是在心底里不知多少次抨击这位所谓的回答者,谴责他对默默付出者的公然挑衅和侮辱。
现在,我深处大学校园,在某一刻,就忽然觉得当年这看似虚伪的回答,却也有了真实的依靠:不同的地域,十几年不同水平的教育,不同的视野和经济基础,塑造了多多少少有些分化的人群。
高三奋斗的日日夜夜,是在同一个起跑线前沥尽心血,奔波匆促;大学碌碌的分分秒秒,却总是我追逐又跌倒,只为了能有资格触碰遥不可及的起跑线,能暂时露出苦楚的微笑,继续难以停歇的奔跑。一切的一切,不是自己不够聪颖难以逾越,只是他们出生在了让人引以为傲的省份和城市——仅仅这一个理由,就足够将我打倒。
很多个日夜,当我困倦到睁不开眼才放下书本时,朦胧中能听到舍友已将周末的游玩出行打点妥当;也有很多个日夜,背着依旧沉重的书包从寂静的图书馆走出来时,看到学姐挎着男友的臂膀,精致的妆容掩不住眼里的光芒。真正的优秀,恐怕不是简单的成绩就能够界定的:同辈的姑娘们成绩优秀,也早已将偌大的北京好玩的地方暗记于心;高一届的学姐也站在领奖台上热情地做着演讲,台下是男友深情的注视。
有时候,多恨自己生错了地方,努力的尽头,却是绝望。更多的时候,是被自己冲昏了头脑,觉得无能,深感无力。以前觉得大学就是自由,现在才发现,社会的规则永远青睐于优秀的王者,就如丛林的优胜略汰,纵然开放自由,却不归属于孱弱的白兔和蚁鼠。
真正明白,从一开始,有些人,有些事,就注定有些不一样的高度,而这些难以弥补的高度,恰需要我们去弥补。
二.后来,我逐渐摸索出方向
大学之后,同学甚至是亲密的老师最关心的,不是我的学习历程,而是是否找到了心怡的另一半。
有的时候,也曾经略带羞涩地问问自己,为什么从来不去试着寻觅爱情的踪迹。到后来,时间长了,日子久了,忽然就慢慢失去了一种叫做“喜欢”的能力。一个人在北京有些雾霾的阴滞的天空下,提着行李缓慢地行进,表面上是冷静,心底里在哭泣。
不是害怕永远找不到对方,只是畏惧自己刻上孤独的烙印:在群体里低着头,在喧嚣里闭着眼,然后在所谓外向者统治的世界里湮没了痕迹。
一个初秋的夜晚,又一次从图书馆走出来时,忽然看到校园周边的夜景,忽然发现整日带给自己噪声的地铁也变得清晰而美丽:就像《千与千寻》里拂水而过的电车,在心底划过一道浅浅的印记。
校夜偶拍不知怎么的,一向躁动的心就顿时澄澈了起来,或许那些整日忙于亲昵的温柔情侣们,也无暇顾及这只属于单行者的夜晚吧?这真的很美啊,在淡黑色的幕布里轻轻笼罩上温润的吟语——这才是这个古都与都市并存的北京真正的模样,安静却又从不神秘。
自那之后,每一天都会拍下这夜的风景,忽然就想坐上悠远又平缓的昌平线,从今天到昨天,从昨天到永远。
三.如今,我开始追逐时间
偶然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我要比时间快,这样她就会慢下来”,对此亦深有感触。
同辈的朋友们,身处不同的城市甚至国家,却也都在执迷中寻求着微弱的存在感:有了足够养活自己的生活费;在灯红酒绿的夜景下期待着明天的生活;与相隔遥远的另一半跨过整个城市只为短暂的相见。
前几天,曾经同一所高中的好友来拜访,谈起自己忙碌的生活,她说:“我的业余活动多到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认真地学个习了,每天深夜才得以休息,却感觉自己比高中还空虚。”
诚然,比起整日萦绕于各种社团和人群的她,我却显得异常清闲和冷静:类似高中的三点一线的生活,灰色的书包仍承载着坚实的重量,最惬意的时候,不过是放下已经有些泛黄的书页,看看窗外淡绿的时光。
也曾经有过后悔,后悔最初的选择让今天如此劳累,看着别人在自己真正的青春里,而自己连看书都当做休息。
某个积压了很久爆发的夜晚,小妹忽然发来了一条消息,她说:“你已经进了别人做梦都想去的大学,有为你骄傲的人,偶尔写写文章,唱歌也还不错,换句话说,你已经比大部分人优秀了。更多的优秀,不就是因为承载了更多的痛苦吗?”
那么一瞬间,忽然就觉得内心混沌着的那一片,清晰了起来,变得安宁而自由,那天的睡眠,因为一份属于亲人的陪伴而感到安心。
大一第一个寒假里,痛快地进行了数不清的聚会和交流,开学回程的火车上,无数光秃的平原和杨柏匆匆掠过,带给自己更多的,已变成了释然和自由,尽管它怯懦而生涩。
开学,收拾行李,整理书籍,装扮小屋,黎明早起...我不知道它们会为我的生活带来什么,但是永远坚信坚持下去就会有想要的结果。毕竟,这转瞬即逝的青春,我从未虚度而过。
不一样,便努力达到相同的模样;
没方向,便不负最初树立的远方;
时间短,便将青春装点得独特闪光。
你们有的只是青春,韶华过后或许会变得迷离不知所措;我有的却是时间,无论幸福亦或孤独,都能够笑着说,我永远年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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