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出门拿东西,顺道去家里附近那家网路有名的小吃店吃晚餐。这家店出名的是筒仔米糕和分量足够的水果刨冰,但我到店之时,这些东西都没了,我只好点碗面配点小菜,加上什么水果都没有的柠檬清冰一碗。
当我坐定而面菜也上桌时,一对夫妻带着他们大概上小学的子女坐在我隔壁桌。兄妹两人都不愿和父亲坐同一边,于是争相要当他们母亲的左右护法,在桌连桌的情况下,他们也就挤到我的对面。这母亲现场来了一段我觉得不输电视播放的教子戏码,感觉就是坊间很多亲职教战手册里头的台词搬到现场般(其实我在捷运火车上也常看到类似的表演),加上她清亮高昂的声音,我相信整间小吃店的人都知道”她好懂得教小孩”。
她在说着兄妹要礼让的大道理后,哥哥决定让座的跟爸爸坐,妈妈就立刻对着妹妹说:”你看,哥哥就懂得这样,我要爱哥哥,不要爱你。”然后妹妹哭喊声乍时增强一倍,妈妈则回应:”好啦好啦,我爱你一点点”。此时这位爸爸不知去哪里了,于是哥哥就坐到我旁边。
我在他们兄妹一开始对战时,心中就涌起一种不妙的直觉,深怕他们会和我的食物有所纠结,但我仅是单纯的担忧他们的口水会喷向我的小菜盘里。事实证明我的直觉不假,只是不是小菜这小事,而是这位哥哥在妈妈决定要爱他的鼓舞下,开始玩起手上的塑胶绳环,然后他乐极却让我生悲的事发生了—他的塑胶绳环打到我脸上并且弹跳进了我的面碗里,在他妈妈妹妹如同暂停键般的错愕表情下,他快速伸手进到我的面碗捞起他的绳环……
好,此时这位从一进门就极尽能耐证明自己擅于教养的妈妈一个字都没吭,而我则拿了张卫生纸擦嘴后,将那碗冰改为外带的离开。我完全没有说一个字,因为我并不想搅入这种再让他妈妈有机会上演三娘教子的剧情中。
很多人常问,为什么自己的孩子无法安静吃一顿饭?其实,孩子绝多的高昂情绪也是被这些挺戏剧人格且万般要在外人面前证明自己是好父母的大人激发的。他们甚至在迫使孩子参与演出后还觉得不够劲儿,最后随眼看见谁家的亲子问题,就顺势指手画脚加以指导一番,就差没上节目当名嘴或法师(法师最近好红。
面对这样的人,依据我的经验,”此时无声胜有声”大抵会是最佳的方式,只是可惜了我那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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