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事情,比早起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早饭了。
我是一个粗人,已经坚持早起十多年了,虽然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但是早起也让我养成了早睡和很快入睡的办法,我也有自己独特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早起真的会有一种日子很长很长的感觉,总是能在日出到来之前看到他们缓缓升起的样子,开车在路上眼睛里长存蓝色的清晨。早饭很重要的,都说开车的人十个有九个胃不好,我也很有幸成为其中一个,所以早饭无论如何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顿,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以为少吃一顿可以减肥,殊不知为以后买胃药留下了伏笔。
问诊之路
早起公交地铁刚好赶上早高峰,拥挤的地铁里我总是询问着还有几站到达,看着来来往往拥挤的年轻人们,他们一个个的默不作声,礼貌谦让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在辗转公交地铁之后,儿子说差不多有1.5公里才能抵达医院。早高峰打车并没有很方便,可能还会拥挤,骑车子的话可能会适合这个浪漫且大风的秋天了,早上的风吹散着出地铁站的人群,也吹散着儿子的头发,形状迥异,奇形怪状,所以我们决定走路过去。
我们走在路上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我想他述说着一些家里的事情,也会督促他生活上的注意,大致也都能了解到他的生活习惯了。他也会很在乎一些事情,也会问七问八的,时不时还会反过来教育我。让我哑口无言。
转弯之后,我们经过了一条满是梧桐的街道,市区内应该是在夜里刚下完一场雨,湿湿漉漉的地面裹挟着叶子在路上一片又一片,时不时吹来的风又把他们从路的一边带到另一边,树上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谁知道他又想起了什么?儿子看到这景象顺手又拍下了满地的景色,这条街一定有属于他们的浪漫之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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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诊过程
很快到达医院之后,儿子轻车熟路地带着我,早上的人很少,专家号又是少之又少,签到之后很快便见到了专家,我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然后儿子又补充述说着我的病史,再得到检查和结果后,我们拿到了一支药膏之后,感觉我好像快要好了一样,我没有这么坚定过,但是这里的一切似乎就是我遇见的光。光头的老医生确实很有办法,谈吐之间的每句话都这么坚定,在他的话中感觉这些都是小事,几天就可以好,没有什么大碍。当然后来的结果也如同他所说。
虽然儿子也很难相信,这么多年都在陆陆续续的复发怎么可能几天就能好呢?但愿这是个美好的祝愿。
当我发出疑问的时候,儿子和我积极地沟通着,询问着我的意见。然后带着我就返回和医生确认,好像他会因为什么事情没有做而后悔,好像这一次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才心满意足,好像他就是我的决策者。
中午我们吃过饭后,就早早抵达了另一家医院,我们在诊室的门口等了将近2个小时,儿子一直在我的身旁,让我得以安心地等待。
梦里
我在椅子上歪歪斜斜地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真真实实的梦。
梦里我回到了15年前,那是童年第一次与儿子别离,刚带着儿子回到家乡之后,安排好在县城的学校里读书的第二天,我们便要启程出发去一个未知的城市北京打工。后来发现这是此生第一次残忍地和他离别,我们始终不知道如何和儿子说出口,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梦里我就站在旁边,看着自己对儿子说:“晚上放学回来我和你妈就不在家里了,你呢,就好好上学,等到过年的时候我们就回来了”。
我看到儿子听完之后眼泪瞬间止不住的流出的时候,而我还在坚定的看着他,说着“男子汉别哭了,你也不小了,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鼻涕都流到嘴巴里了”。边说着边给他擦鼻涕,但无论如何眼泪都擦不干。
我想要说话让他们不要走,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嘴巴,让我开不了口。
我看着儿子回答了一声“好”之后就匆忙转身去上学了,
梦中我一路跟随着儿子,年幼的儿子和如今的儿子大相径庭,但是梦中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听到说话声,和模糊的眼睛。
我看着儿子去学校的一路都哭啼说着:“原来把我安顿在这里读书,是为了离开。为什么你们要走啊?为什么不带上我?为什么你们要去这么远的地方?租个房子我以为是个家原来不是?原来两天前教我切炒肉丝炒菜是为了离开?原来告诉我钱如何节省的目的是为了离开?......”我不知道儿子带着这些疑问到底有没有找到答案,我在跟随的路上懊恼不已,我是没有解释这些,只是不想让离别变得这么可以。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说原因,但是我想他应该知道。
梦里的另一个场景我在离开后又一个人回到了县城租的房子里。
那是第一次离开后的回来,带着儿子吃了很多好吃的,询问着学习情况,说着外面世界的情况,我们短暂的相处之后,便要在晚上九点多赶往火车站离开。而这一次我说清楚了回来办完事情就要离开的原因。他知道我要走,久久不肯入睡,当我说完一些要走的话决定走掉的时候,叫着爸爸的哭腔又让我犹豫下来。
“爸爸要出去挣钱,虽然那个地方比较远,但是有妈妈陪伴着,过年的时候我们就会回来,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答应我可以吗?”看着他努力点头的时候,我关上门就冲下楼去,在楼道里我听到了他大声的呼喊和哀嚎,眼泪跟着止不住地流,最后下楼之后抬头看向窗户的时候,发现他趴在窗前哭成泪人。
我听不见了他在说什么?鼻涕连同泪水在他的口中混杂成了一切,我努力地想要去听清楚,但是六楼的距离和哭泣的声音让我没法听见,当我再努力想要去听的时候,几乎看清楚了他的口型弹出的字。
梦外
“老爸,到我们了”一句话把我吵醒。
我急忙地收拾好跟随儿子进了诊室。这个医院的医生十分地平易近人,仔细听着我口音,儿子也是尽可能把我的话复述出去,尽可能讲清楚病情,这是一位苏北的阿姨,似乎可以听得懂我地道的方言,她蓬散着头发,亲切的口吻,眼睛坚定,用她的专业和经验给我开了药。后面就是等待儿子拿药,和医生耐心地确定好药物的使用,我们才安心地离开。我会抱怨责怪儿子看了两家医院,开了这么多药,多浪费啊。他只是哈哈哈一笑说你得听话,好好吃药,谨遵医嘱。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们似乎像是打了一场胜仗,期待着荣光加身。
我一直在想着梦里的事情,想要知道儿子那时到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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