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月亮喜欢你》
表妹死了。
父亲告诉我的时候，
我刚脱下鞋，
他没有看见我的表情。
但我知道，
他希望听见我的想法。
我叹了口气，对父亲说：
白发人送黑发人。
父亲说，
他也这么觉得：
有的人死了，却还活着。
跟这位表妹真没说过什么话，
因为血缘关系，
我们互属旁支。
她很胖，
长相也不好看。
表妹居上海。
这是她给我留下的
所有印象。
跟宪民叔的交集
也是不多，
但我对他有好感，
他实在，话也少。
表妹的死，我想
对叔叔来说是不是
天塌了。是
我一直以为，
在我们的上方
还有——
另一个天空。
《一只鸟》
一只鸟
从我的鼻子下方穿过。
在五点钟方向，
那里有一座楼
它拐向了建筑物的南侧。
这段过程不足十秒，
它在我的视线里飞了不到
两百米。
再也看不见它，
为此我仿佛觉得自己等了
足有一个世纪。
这段飞行高于所有的汽车。
低于我的眼睛。
穿越高楼大厦的姿势
让我颇感迷茫——
它是怎么做到的呢，
飞得这般安然，
姿态优雅。
它是一只水鸟。
怎么会飞到这里来呢？
为此，
我觉得自己
思索了一个世纪
还多。
《我们》
没有一种相遇纯属偶然
只是你意料未及
吃惊于
眼前的火花
它如此璀璨
活跃
匪夷所思
讶异于
一个
陌生人
从头到脚
都可以把我看透
我也看透了他
这是一种
怎样的
存在？
梦耶？
醒耶？
2021.02.08.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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