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却稀,夜深人未栖。
熬过十五思,又临十六寂。
-中秋夜
入夜,微凉,肚子里的浊酒还未散去,内心却思绪万千。看着天际边那显得格外清冷却又那么皎洁的月光,我的心随着这丝清冷慢慢沉沦,再配上这漆黑的夜空,身边偶尔刮过呼呼的小风,我就完全的成为了整个校园空荡的陪衬,与这独显清幽的空间融为一体。
一个人漂泊在外,逢年过节总会有无言的寂寥涌上心头,将所有的思绪顺延,感觉就像很多年前,未曾离开家的时候一样,大快朵颐的美食,肆意享受的温暖,环绕在身边,即使是哭,那也饱含着满足和欢乐。然而现如今,却只能独自感受这中秋仅有的一丝惆怅。离家三年,年年都是如此,学业忙,工作也忙,好像世界离了我就不会再转,而我就一直这样转啊转啊,转去了岁月的褶皱,转去了青春的韶华。每年,都是简单的一个人,简单的一顿饭,借此来打发这不简单的一天,即使,这一天是整个一年里的唯一。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眼前有些模糊,回宿舍的那条大道是那么遥远,我似乎把平时十分钟的脚程硬生生的走成了半个小时。当然,目的很简单,也很纯粹,就是希望月光下,道路旁,那道被拉长的孤影能多陪我一会。我不敢奢求其他,毕竟奢求的多了总会被认为太过于奢侈。此刻此时,就这样平静的,一个人孤寂的度过中秋,将思绪挥洒在银色的月光之中,让它飞扬;将梦寐埋葬在漆黑的暗夜里面,让它荡漾;所有的思绪一次又一次的将我伤痛的心弦撩拨,说句实话,心里难过。
当宿舍楼的轮廓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知道宁静结束了,剩下的将是一整晚的孤单。推门,关门。看着显得空荡的宿舍不禁发起了呆,三天小长假,有回家的,有游玩的,而我只能在原地转圈。思绪逐渐又飘向了远处,那可能是家的方向,也可能是日思夜想的地方。那里会有可以大快朵颐的美食,会有可以安然享受的陪伴,会有可以肆意汲取的温暖。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母亲发过来的视频电话。
"晚上吃什么了?"
"月饼吃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寄点儿?"
"中秋一过,天就冷了,记得多穿上点。"
刚接通,我还未开口,母亲便说了一大堆,每一句都像针一样扎进了我的心里,喉间一阵哽咽。是的,虽然离家远了,但那思想的味道却依旧浓烈,即使是母亲的一句话都足以让我泪奔。倒不是说有多么脆弱,只是因为情到深处。
"吃了。"
"下的馆子。"
"不要担心我了,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还照顾不了自己吗。"
简单的回复,只为了让母亲心安,而不至于牵挂的失眠。面对母亲,我又怎么会说出我想家了,我想回去诸如此类的话。当然,这些话我也只是会在脑海里过度一下,没有一个字会从嘴边跑出。即使那思念的味道过分浓烈,我也只会让它消散在我心间。
越长大越孤单,现在想想,不禁让人感到那真是一种莫名的讽刺,这种讽刺倒不会仅仅是针对个人,更多的是对周边的一切。那是一种嘲讽,一种不能回家的嘲讽。亦或是自己本身对此的一种抱怨,一种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
即使离家远了,那味道依旧会很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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