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外面竟冒出好几个大汉。“你好。我们刚吃过你的鱼,我们觉得很好吃,以后能不能拜托一下你呢?”“我们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鱼,太感谢了!”
几个大汉七嘴八舌地感激我,这些话这让我慢慢开心了起来。我答应他们,每天给他们送鱼吃。他们邀请我参加今晚的篝火会,说是欢迎我的到来。我很高兴,我有一种被接纳的感觉。
我一下午都坐立不安,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语言的力量——除了刻薄和虚假的热情,它还能带给我满足感。
我恨时间的漫长,巴不得一下就到了晚上。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等繁星挂满天空时,我和德沃走出了小屋,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们只是眼神间交流了一下,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静静地坐了下来,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沉寂,在空气中荡漾。“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我率先打破安静。“等待。”一个壮汉回复我。“你们在等什么?”“等日出。”
我已经筋疲力竭,转身回到了屋里。关上屋的一瞬间,我听见他们说:“这人好奇怪。”“他不懂得等待的快乐。”……
这一晚,我睡得格外香甜。半梦半醒间,我觉得有一股力量在推我起床。我努力睁开眼睛。“嘿,醒醒。你该去捕鱼了。”德沃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和我说道。“你和我去么?”我问他。“当然不了,我可是要睡觉的。”我恼怒:“我不是你的仆人!”德沃耸耸肩,若无其事地说到:“斐多曼,是我收留了你,不然你将如何生存呢?好了,我要睡觉了。其他的事情就靠你了。”
我气得咬牙切齿。我听着德沃此起彼伏的鼻鼾声,我赶紧把南茜叫醒,示意她噤声。随后我收拾好了行李,便往外走去。我本以为大家都已经沉睡过去,没想到还是被邻居碰见。“斐多曼,去捕鱼么?”“是啊。”我轻松地回道。“你捕鱼带什么行李呀?”他的声音格外大,恨不得将德沃吵醒一般。
我连忙向他打手势。我压低声音说道:“你愿意和我走吗?我有船,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只要有岸,我就能做鱼给你吃。”他摇了摇头,忽然从怀里掏出哨子,尖锐的声音响彻云霄。
还没有睡下的人,都跑出来了。“他要跑,快拦住他!”我自知不妙。慌忙之间,我只好先让南茜走。“南茜,你先走,还记得如何解开船绳吗?你先下去把船绳解开,我再想办法。”
我看着南茜三步两步地下着楼梯,心里暗自为她捏了一把汗。但是我已经无暇顾及了。众人已将我围住。
“你要去哪?”“为什么离开这里?”“我的鱼怎么办?”……我暗暗朝着阶梯旁边退去。正看要下阶梯时,雷莱尔把我拉住了。“年轻人,你上了我们的‘船’,就不要再想走了!”
“我不走!”我忽然大吼一声,把他们镇住了。我拍掉雷莱尔的手,我说:“听着,我不属于这里。你们尽可能等待,而我是不愿意等的。我不愿在这里消沉下去,我也不愿余生在此堕落,我们本就不一样,你们为何不愿放我走?!”
“斐多曼!”我听见南茜的声音,他们还想来拉住我,被我挡开了。许是他们没见过我的愤怒,所以都不敢再来拽我。吵闹声惊醒了德沃,他气冲冲走来,冲我吼道:“斐多曼,你别不识抬举!”“不识抬举的是你们!”我放下手里的行李,与他们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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