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记.樗里子甘茂列传》才知道,“三人成虎”的故事在战国时期并非只有魏国有,秦国也有,不过秦国的故事叫“曾子杀人”。
秦武王时期,左丞相甘茂为了实现秦武王能去周朝都城洛阳看看的愿望,主动请缨去攻打韩国宜阳(以打开一条去洛阳的道路),不过他知道宜阳是韩国的一个大县,相当于一个郡,而且上党、南阳多年的财赋都贮藏在那里,不好攻打,恐怕一时半会儿打不下来。为了攻打时不被掣肘,他和秦武王在息壤相见,并给秦武王讲了一个“曾子杀人”的故事。故事是这样的:
当初曾参家在费县,鲁国有个和曾参同姓名的人杀了人,有人跑来对曾参的母亲说:“你儿子曾参杀人了。”他母亲听了继续织布不止,神情泰然自若,根本不相信。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人来对她说:“你儿子曾参杀人了。”她还是照常织布,神情不变。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人来对她说:“你儿子曾参杀人了。”曾参的母亲一听就扔下了梭子,翻墙逃跑了。
甘茂讲这个故事是告诉秦武王,凭着曾参的贤德与他母亲对他的深信不疑,按说无论别人怎么说,他母亲都应该始终如一相信曾参,可结果却是三个人的谣言就把他母亲吓得扔下梭子翻墙逃了。甘茂说,当前,自己(甘茂)的品质比不上曾参,秦武王相信自己的程度也比不上曾参母亲对她儿子的信任,而怀疑自己给自己造谣言的人又绝不止三个,自己是害怕有朝一日秦武王也会像曾参母亲那样听信谣言怀疑自己,特别是听信樗里子和甘茂对自己的馋毁。
秦武王明白了甘茂的意思,说自己不会听信别人的谣言,并为此与甘茂定下了盟誓。
甘茂领兵去攻打宜阳了,可是连续打了五个月还没有攻打下来。这时,樗里子和公孙奭果然提出了反对意见。于是秦武王召见甘茂,想让他撤兵。甘茂提醒秦武王:“当初我们在息壤立下的盟誓不是还在那里放着吗?”秦武王一下醒悟过来,于是就给甘茂增兵,最终甘茂大获全胜,攻占了宜阳。
“三人成虎”“曾子杀人”,同样的故事,类似的事件,而且类似事件在历史上也还有其他,但是甘茂要比庞葱及他人幸运得多,在作战过程中总算没有后院起火,让他得以立下这次大功。而周武王也终于到了周朝的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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