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以后,儿时的一些事情都记不大清了,也许是离开的太久,对于那片故土反而陌生的要多,于是故乡在我的脑海里便只剩下一个老房子的影子。老家的房子很大很宽敞,独门独户,每户人家都有自己的小院子,房子外面也有大片的空地可以用来种菜,虽然不比别墅豪华,但也自由自在。
那时我家院子里就留了一片长菜畦,靠近南面的地方种了一棵油杏树,夏天的时候,满树金黄硕果。油杏个头不大,熟透了一掰两半,嫩黄的汁水渗透出来,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尝一口香甜软糯,杏子的皮有微微酸。其他的空地,母亲就会种上香菜,油麦菜,点上几株黄瓜,豆角,等秧苗长高母亲会为它们搭上芦苇秆方便它们向上攀爬缠绕,我记得在墙角还种过几丛草莓,好不容易结了几个草莓,却让路过遛弯的老鼠饱了口福。儿时我是个贪吃的孩子,母亲种的黄瓜,寸把长我就偷偷去菜园里摘了吃,清脆甘甜。西红柿还泛着青色我也摘来吃,其实那味道确实不如成熟后好吃,往往咬一口就扔掉了,西红柿没有味道连种子都是硬的,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那样很幸福。不知为何长大后就变得不那么爱吃。
图来源网络侵删那时候娱乐设施几乎很少,在政府旁边有一个小广场,我和弟弟明宝喜欢傍晚吃过饭去那边玩,去的晚了,人很多,也没有器材可以玩,只得四出溜达,或者看着别人玩。那里安装了许多锻炼器材,跷跷板,滑滑梯,用脚来回蹬的器材,站在上面会转的旋转板,双杠单杠,还有一些叫不上名来的器材,还有一个篮球场,那时候我们是没有篮球可以打的,所以充其量算是一个摆设。
我印象很深刻的是看大戏,可记忆之中好像又没有那么好看,只是那个缺乏娱乐的年代唯几个可以用来点缀生活的节目。所谓大戏不过是,一群人为了生活四处表演节目赚几个糊口的钱,他们会用一些道具辅助。
看大戏一般都在晚上,附近的居民都不约前来,人很多也很挤,我个子矮小,大人可以凭借着身高优势看到节目,我和明宝个子矮,就想法往里面钻,穿过臭鞋袜子和汗臭味总算看到表演的节目,我记得当时有一个节目,是一个中年男人表演吞铁球,那铁球大概和鸡蛋差不多大小,我记不太清,大戏里肯定要有一个能说会道来活跃气氛的人,那活跃气氛的人在一边安慰男人的妻子,大概意思是,如果男人吞铁球有什么意外,一定要坚强。中年妇女只坐在那掉眼泪。我一向胆小,看不了这类节目,我拉着明宝要回家,母亲也嚷着太渗人不敢看,我们就都回家了,至于那天晚上那男人到底有没有吞铁球,我也不知道。后来,听说这些演大戏的人挨家挨户的去要钱,我等了很久想看看那男人是否会来,然而到底是没有到我家来。
图来源网络侵删小时候最喜欢的是赶大集,看那街上卖糖葫芦和烤面肠的就馋的走不动路,不光闻味,看着也流口水。常常,我不说要吃,也不往前走,母亲立马能看出我的想法,掏出几块钱给我还嘱咐我别忘了给明宝买一个。于是回家的路上就有了这样一幕,母亲在后面走,我牵着明宝的小手一人拿着一串糖葫芦舔着冰糖外衣在前面走。母亲买菜很快,不像祖母那辈的人,总是挑挑选选,看了这家换那家,往往也是买的菜又好又便宜,母亲从来不管那一套,选中菜样问了价就买,我和母亲不同,我在选择东西上总是特别纠结的,明宝和母亲一样,买东西干净利落,不比价不挑选,看中了就拿走。想来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习惯。
那些卖菜的老头老太太们,喜欢聚在一起唠嗑,年纪大了图个热闹,祖母也是一个话多的人,就算是刚认识的人也会家长里短的跟人家说上半天。祖母去门口扯个柴准备烧饭,结果遇上熟人,竟忘记了自己要烧饭这回事,这类事是时常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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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太久了,都快要忘了故乡的面貌,只有偶尔在缭绕雾气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丝呼唤,回去吗?还会回去吗?我在心里回答,不会啦,应该不会回去了。离开了太久,再回去也不是从前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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