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悬念的,叶归在一阵眩晕之后又见到了明越,还是以上次的方式,在虚空中看着明越。
这次看到的是少年时的明越,少年的明越单薄但灵巧,一袭白衣站在院中,他的脚边躺着一具温热的尸体,双眼圆睁,瞳孔放大,满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倒看不出来有太大的痛苦,想来明越身手挺快。明越白衣上血点斑斑,竟有种诡异的美,像茫茫雪海中的几点红梅。叶归心里想的却是原来这个明越的装是从小就带的啊,小小年纪就爱穿一身白衣,装什么风流倜傥,人生短暂,转眼就成糟老头,到时候看你怎么装。对于寻梦阁的人来说,生死杀戮早已见怪不怪,爱恨情仇都不是无端产生,只不知这少年是为何。
叶归眼看着那个院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白胡子老头,三下两下地上那具尸体就不见了,少年身上的血点也消失了。有点意思,还是个有道行的老头。然后老头拉着少年明越出门去了。叶归看不到他们出院门后的场景。
就仍看着院中,此刻一切如常,正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刚才这里曾发生过一桩命案。可叶归不是正常人啊,他仍循着气息感受到了少年与那个人的纠葛。叶归感受到了明越的心思……
那个人,是父亲在外行走时认识的,父亲说这个人倒是个洒脱之人,无家无室,四处游历,见识与气度都不凡。明越一开始是很喜欢这个人的,这个人但凡到此处也都会来明越家里走走,有时候父亲在家,有时候父亲不在家。次数多了明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把这个人当成了一个亲近的长辈看待。
可后来,明越发现这人竟与自己的母亲有苟且,被明越发现不止一次,父亲常年不在家,这个人出入自己家如入无人之地,年少的明越心里是无比痛苦的,这种事又不可对人言。
这一次,这人如往常一般到明越的院子里,明越从前是很享受跟此人的相处时光的。只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仇人相见,少年冲动,明越无法控制自己,剑出无痕,那人死的也算痛快。论见识他或许比明越高明,但若论身手,他比明越差远了,白胡子老头是明越的师父。
“啧啧啧,竟是一出人间狗血剧。”虚空中的叶归又出现了以前的那种惫懒德性。
“快回来吧,呆子。”突然一声大喝把明越从虚空中喊了出来。叶归一个激灵,发现自己还在荷宝的小竹筏上坐着。
“你刚才叫我呆子?”叶归狐疑地看着旁边傻乎乎的荷宝。
“你说什么啊嘟嘟,什么呆子?”荷宝一脸天真。
叶归还是觉得刚才那声音像荷宝的声音,但又不大像,刚才那个声音的语气里没有荷宝的呆气。叶归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让荷宝划回岸边。
“嘟嘟,还没吃到好吃的呢,这就回去啦?”荷宝问。
“嗯,不吃了,回去吧。”叶归难得好声好气。
荷宝转过身嘴角笑的贼兮兮,刚才那个声音当然就是荷宝,自从上次卓依给了她那个戒指之后,荷宝的心智似乎有所不同。只是不知为何她就想在叶归这里隐藏。
荷宝把叶归送回岸边,叶归脑袋发沉往外走,心里还在想着明越的事情,原来明越杀死的是这样一个人,那这跟他后来的事情又有什么关联呢?他的父亲母亲又是怎么去世的呢?
叶归觉得自己脑壳疼,这个什么明越公子,关自己屁事啊,师父也不说明,还一次又一次地眩晕,然后给一点点线索。索性不管,该来的总会来,坐等便是。如此一想,心下倒是坦然了,再入自己住处,叶归又觉得无一处不透着盎然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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