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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讲我们知道了要素再重要,也没有系统重要,系统就是“一组相互连接的要素”。洞察力,就是透视其中“要素”和“连接关系”的能力。
这一讲我们学习到底什么是“要素”,把要素连接起来的关系又有哪些?让我们成为能够拆解所有系统的“庖丁”。
现实世界中的系统变化万千,错综复杂,商业系统、软件系统、生态系统等等。但是如果抽象来看,任何复杂的系统,都构建于其固有的简单性。为什么?因为所有的系统都可以看作“要素”以及要素之间的四种“连接关系”:因果链、增强回路、调节回路,和滞后效应。
因为要素在这4种连接关系的作用下会发生变化,我们赋予其一个新名字:变量。
1.变量(要素)
2.因果链(连接关系)
3.增强回路(连接关系)
4.调节回路(连接关系)
5.滞后效应(连接关系)
就是这5个简单的,像乐高积木一样的“结构模块”,搭建了一切你见到的复杂系统。接下来的8讲,我们会深入理解这5个抽象的“结构模块”。
这一讲,我们从系统动力学家丹尼斯·舍伍德在《系统思考》中的一个故事开始。
18世纪中叶,一个欧洲小国,土地肥沃,城市热闹,国富民强。国王想做一件大事,立一世功名。做什么事呢?大臣给了四个建议:
A) 向邻国发动战争;
B)请亚当·斯密来尝试他的经济理论;
C)引领一种喝早茶、下午茶的风俗;
D)多给生孩子的家庭,提供补贴。
怎么选?战争可以抢夺短期财富,但让青壮年大量减少,经济可能一蹶不振;亚当·斯密是很有名,但另一位经济学家约翰·劳,刚刚“成功”摧毁了法国经济;茶文化太不靠谱,奢靡亡国。最后这位睿智的国王,选择了D:补贴生育。财富是由人创造出来的。生育越积极,经济越繁荣。
你猜结果如何?国王耐心等待了20年,没有等来繁荣。与此同时一个和印度群岛有贸易的小海港,经济却高速增长。国王来这里考察,市长给她端上来一杯茶。合乎逻辑的“补贴生育”,没有效果;毫无逻辑的“茶文化”,却带来了经济繁荣。这还有天理吗?
到底为什么?我们带上“洞察力眼镜”,透视“茶文化带来经济繁荣”这个表象下,“系统”这个黑盒子在哪里,有哪些“结构模块”。
1)变量
“经济繁荣”程度,和“城市人口”数量,是国王最关心的两个要素,也就是变量。但是,还有哪些变量与之相关呢?“城市移民”与“经济繁荣”相关;“城市人口”与“出生人数”、“死亡人数”有关;出生死亡又与“出生率”、“死亡率”相关;城市人口,还与之伴生“过度拥挤”、“疾病蔓延”。这些,都是国王要考虑的“变量”。
2)因果链
这么多“变量”,一团乱麻。别急,我们用“因果链”把它们连接起来。
出生人数—>城市人口增长;
死亡人数—>城市人口减少;
经济繁荣—>城市移民增加;
城市人口—>生活空间减少—>疾病蔓延;
等等......
3)增强回路
什么是经济繁荣的关键?我们从因果链的图示上找关键节点。我们可以看出,城市人口是关键节点。城市人口增长—>财富增加—>经济繁荣—>城市移民—>城市人口。这种“因曾强果,果增强因”的循环,就是“增强回路”。也就是看到这条“增强回路”中“城市人口”的重要作用,国王选择“补贴生育”。
4)调节回路
那么,有什么变量,抑制着城市人口,或者经济繁荣吗?观察因果链,你会发现:疾病蔓延。
城市人口增加—>过度拥挤—>疾病蔓延—>出生率降低、死亡率增加—>城市人口减少。
这种“因增强果,果抑制因”的循环,就是“调节回路”。
我们似乎找到问题的关键了。“补贴生育”刺激人口增长;“疾病蔓延”抑制人口增长。国王忽视了“疾病蔓延”带来的2条调节回路,白白浪费了20年的努力。但是,为什么20年的时间国王都没有感觉呢?这就是因为第5个结构模块:滞后效用。我们来看看因果之间到底隔着什么?
5)滞后效应
孩子出生,20年后才能再生孩子,这叫滞后;
新增人口,几十年后才会死亡,也是滞后;
拥挤的加重,疾病的蔓延,都有滞后。
因果之间,相差几十年,导致无数漫长的因果链交织在一起,让迷失在现象中的国王,难以作出准确的判断。只好从因等到果。但等到果时,已经晚了。
这下我们明白了。可是,为什么“茶文化”这个听上去不靠谱的选项,能带来小海港的经济繁荣呢?
因为18世纪的欧洲,还没有“公众卫生”的概念,排污系统也很落后,市民喝的生水其实都很不卫生。而喝茶,首先要把水烧开,这个步骤就杀死了很多传染病菌的微生物。同时,茶里的单宁酸,有杀菌作用。单宁酸,虽然不是药品,但是扮演了抑制“疾病蔓延”的作用,让出生率高于死亡率,导致繁荣。
“茶文化”,并没有直接带来“经济繁荣”。它只是“无意中”改变了“系统”的一个变量,然后系统带来了轰轰烈烈的繁荣。
这是个真实的故事。后来这个小国大力推广“茶文化”,成就一番伟业。这个小国就是18世纪的大不列颠,也就是后来的“日不落帝国”,英国。
要点总结:
这一讲,我们通过一个国家的故事,第一次打开了“系统”这个黑盒子,认识了里面5个最基础的“结构模块”:1)变量;2)因果链;3)增强回路;4)调节回路;5)滞后效用。
我们通过洞察本质,用5个简单的结构模块,搭建出复杂系统,找到关键节点,作出改变。
从下一讲开始,开始透彻理解每一个结构模块,认识它们在我们这个世界中的强大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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