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诗人的爱情
晚上八点,作为一个各电视台都极珍爱的黄金档时间。萧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风灌进领口,他又将领子竖起来了一些,努力抵 抗着深秋的寒风。
萧对是他的笔名,他的原名叫什么,张大发?李旺财?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他忘记自己的名字就从离开家的那一刻,随着母亲棺材盖上落下的黄土一同封存在那个地方。不是不记得,只是不愿去想起罢了。
他看着灯火通明的大街,人流交杂,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芸芸众生的一芥。萧对扬起头,看着忽明忽暗的坏路灯,他又算什么呢?他觉得自己很像《巴黎圣母院》里的游吟诗人,不过人家好歹是个贵族还碰见了美女爱斯梅兰达呢,而他自己呢?只是一个没什么前途连生活自理都有些困难的穷诗人,一心白日梦的傻子。
他背着一个大帆布书包,里面的一沓稿子已经不知道在里面躺了多久了,今天依旧没有什么收获,又被拒绝了。他每天就背着这个大包,四处投稿。想想当年,自己也是写过情诗给心仪的女孩追到了自己的初恋,还帮同学写过情诗赚过润笔费嘞。不过要是当年的同学知道昔日的情圣现在背的包里面的诗早就没有女孩再要,估计都会气愤地把当年的润笔费全要回来吧?他无声地笑了笑,冲天,冲地,冲一事无成的自己。他怀疑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写诗?这样坚持有没有意义?
萧对感觉冷风要把自己仅存的温度全部都要带走了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他要回到他的地下室去,就算那里也没多暖和,但是人就是希望有个地方愿意一直接纳自己不是吗?无论那个地方环境,条件如何都没有关系。
他不住地想,要是现在有一口酒喝多好啊!一下子就可以让全身一下子温暖起来。就算是粗拉拉的勾兑酒他都满足了。不过越想越冷。
一阵呕吐声传入他的耳朵里,萧对皱着眉望了过去,路边有个女人正抱着电线杆呕吐,吐好了就以一种喝死自己的状态从边上抄起一瓶酒猛灌接着继续抱着电线杆呕吐。
乔佳,抱着电线杆狂吐的猛女,她脸上的彩妆合着酒液还有泪水在脸上形成了一幅无论哪个艺术评论家都看不懂的抽象画。她抱着电线杆坐在马路牙子上,在她的脚边还有一个屏幕摔成蜘蛛网的Iphone可怜兮兮地躺在那里。偶尔乔佳歪歪扭扭地起来抱电线杆时高跟鞋还会一下子踏上去,又是一声脆响。乔佳蹲在路边,像个鸵鸟似的埋着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她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抱了起来,醉眼朦胧看了那人一眼,然后就不争气地闭上了眼,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萧对感觉自己抱的就是个死人,完全没知觉,沉的要死。他走几步歇一会儿,这抱女生压根就不轻松好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恻隐之心大爆发,感觉自己的道德良知实在是不允许让一个女子就这么躺在马路中央然后被半夜的飙车党们轧死,鬼使神差地伸出援手。萧对看着这个被放在长椅上的女人,真是完全没有安全意识啊,乔佳翻了个身,口袋里的钱包掉了出来。萧对捡了起来,打开看见了乔佳的身份证“乔佳,1992年12月25日,圣诞节出生的?”他喃喃自语,把钱包放到了自己的背包里,他可没什么心情半路回去找钱包。他抱起乔佳,往自己房子走去。
到了出租的地下室,大约是萧对还是个文艺青年的缘故,房子不算特别乱,他将乔佳放到床上,替她掖了掖被子。给窗口的两盆风信子浇了点儿水,他也累的不行直接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早上乔佳醒了过来,感觉头痛得不行。环顾四周,这个地方不是自己家,不是酒吧,不是大马路……那么,这是哪?她低下头仔细回想,她去喝酒喝醉,然后跑到了大马路上,抱着电线杆痛哭流涕,好像还有一个人……再之后就没有印象了。她摸了摸衣服口袋,衣服还穿在自己身上,她呼了一口气,可是手机,钱包都不见了。她第一反应是自己该不会已经被绑架了吧,不会这里是一个贩毒的窝点,要用自己人肉运送毒品?乔佳不敢往下想了,她的脑子里正在播放着各种刑侦片。她的肾上腺素急剧上升,她要离开这里,立刻,马上!她下了床,光脚往门口跑去,刚握到门把手,门就被推开了,乔佳一头撞了上去,痛得她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捂着脑袋蹲了下去。她感觉自己绝对完蛋了,出门逃跑还被撞见,估计小命是不保了,以后再如何精彩的人生也不会属于她了,想到这里她心里的害怕,绝望,紧张多重情绪就像被打翻的调料瓶一般彻底混杂在了一起,眼泪好似开闸的洪水,她嚎啕大哭起来。
萧对呆滞地站在那里,他就是去买个早饭而已,结果一回来就刚好撞上了以为这里是犯罪窝点的乔佳,他把早饭放到地上,笨手笨脚地给乔佳擦眼泪“你别哭了,我也不知道你就在后面。”这个高个子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很会安慰别人,乔佳哭的更凶了。萧对拍拍乔佳的肩膀“你看,我给你做个鬼脸吧,你别哭了。”说着,做了一个斗鸡眼的表情,结果却学出了神烦狗的感觉。乔佳看着他的样子终于笑了出来,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鼻子下面还悬了两道鼻涕,用手把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用萧对递来的纸巾擦了擦鼻涕。
萧对把早饭冲乔佳摇了摇“你应该挺饿的吧?我买了豆浆和麻团,要不要一起吃。”这句话不像一个问句,更像一个肯定句,似乎料定了乔佳一定不会拒绝一般。他的目光像X光一般把乔佳扫了一遍,目光停留在乔佳的光脚上。乔佳感觉到了那道停留过久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脚,脸上有点发烧讪汕开口“额,那个,有多余的鞋子吗?我的鞋子……好像昨天被甩在马路上了。”
乔佳坐在床上用脚玩着萧对的运动鞋,一边吃着麻团一边听萧对讲昨天的经历,顺便把钱包也拿了回来。乔佳觉得昨天那个事情实在是丢人,简直就是她人生路上的败笔,听着萧对认真地讲述,乔佳想死的心都有了,萧对描述的乔佳简直就是一个智障的存在啊。乔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话题。她手指着天花板上悬着的绳子,上面串着二三十张各地不同风景的明信片,笑着问到“这些地方你全部都去过?”
坐在深灰色破沙发上的萧对呼吸一滞,麻团好像噎到自己了,他的喉结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说话。他小的时候最崇拜的就是麦哲伦那样的大航海家,也希望拥有一艘航船可以环行世界,不过他现在既没有成为像麦哲伦一样的航海家,也没有成为像海子一样的诗人,也没有过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生活,就是一个以为自己很厉害,很有天赋的废柴罢了。
萧对的眼神忽明忽暗,乔佳也就识趣的没有继续往下问,穿着萧对的运动鞋在房子里晃悠。对于乔佳而言鞋子大了许多,走起路来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不过她的神情就像一个女王在骄傲的环视自家的皇室后花园一般环视着这四十多平米的空间。
小窗上的绿植,海军蓝的床单被罩上面还有几个装饰的白色船锚。用这样床单的人一定很喜欢海吧?床的对面是一个深灰色的海绵都露出来的沙发,估计昨天萧对就是在这里睡的觉吧?乔佳默默地想着,没有电视,冰箱,有一只电磁炉和一个小锅,油盐酱醋整齐地码在旁边。屋子的主人也许每晚就躺在床上透过地下室的小窗看外面的星空吧?偶尔坐在沙发上,乘着光线不错时看看书?乔佳走到了床头的一个纸箱做的书架旁边,抽出一本书坐在床上看。
萧对不知道乔佳的各种脑内YY,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偶尔乔佳瞥向他时,他都会快速把头低下,好像怕被老师点名的学生,眼睛不敢在乔佳身上多停留一秒。她觉得这个萧对怎么搞得跟他自己是客人一样,这么不好意思。乔佳觉得书有些无聊把书重新放回书架里,眼尖地发现最下面有薄薄一沓稿纸,忍不住抽了出来。
萧对其实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他正在思忖怎样让乔佳离开的理由罢了,本想着早饭吃完后,她会自己离开所以直接就把钱包还给人家了,结果没想到人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坐下来。他的确很同情这个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的女人,可是他也不打算一直养着一个赖着不走的女流氓啊,如果真有什么以身相许什么的,萧对自己都自身难保就不需要提供拖油瓶的业务了。他十指紧扣,咽了好几口口水。
他正想着怎么样才能请走乔佳时,突然感觉肩部一阵沉重。他抬起头,对上乔佳有些严肃的脸“怎么了?”
乔佳扬了扬手里的稿纸“这些诗是你写的吗?”萧对看了一眼乔佳,点点头。
“这些还是有修改空间的啊,你这样一个半成品是什么?你就打算随便写写几句话,糊弄一下读者再糊弄一下自己吗?你的态度在哪里?”乔佳训人的职业病又犯了,每次审稿子看到那些胡写的作者自己的急脾气就越来越急,火气也腾腾地往上跳。
“我说你看看,你这么不尊重自己的作品对得起读者吗?你把读者当傻子啊?走点心行吗?别把自己当柴烧,那你就真是根废柴了!”乔佳对着稿纸指指戳戳,训起人来好像机关枪附体,萧对坐在沙发上,被她揪写衣领低着脑袋,好像一根霜打过的茄子。
乔佳感觉不太对,她是把人家家当成自己办公室了吗?发现自己捏着稿子,吸收攥着人家衣服。天哪?她在干什么?
乔佳尴尬地松开了手“那个什么,我这是职业病,啊哈哈……”自己笑什么啊,有病吧?乔佳在心底骂自己,场面更加尴尬。
“谢谢你的照顾,我走了。有机会请你吃饭啊!”乔佳逃似的离开了,慌张地把纸放在床上,悄悄看了萧对一会儿。萧对只是把头低着,不搭理她,也不道别,门一声轻响。
乔佳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区里。她觉得自己真是糟透了,那天她烂醉的原因就是相恋了四年的男友同她分手,理由竟然是“我在两年前就喜欢上了另一个人。我打算和她结婚了”两年前喜欢上了一个人,敢情自己就是当了两年的小三啊?她觉得这就是男友的一个借口,太可笑了不是吗?乔佳不相信四年的相处换来的这样的一个结局,不死心地在男友下班的必经之路等他,结果远远望见男友搂着另一个女人有说有笑。难怪,跟他提起结婚,他总是一拖再拖,原来是有原因的啊。乔佳感觉一切的线索都清晰了起来,直接跑过去扇了那渣男一耳光,结果女英雄自己倒是哭的肝肠寸断。她去酒吧喝酒,直接往吧台上丢了2000元,就一个劲儿地喝酒,眼泪直流。之后就抱着七八瓶酒,走出酒吧,坐在马路边上,一边亲电线杆,一边吐,还抱着电线杆合影了,不过合影的手机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都被踩废了吧?
她自己好不容易被别人热心援助了一把,好歹也算是恩公,自己的脑子估计也一块吐了,觉得人人都是自己手下的新人读者一样,说数落就数落。后来她想给萧对打个电话在正式道个歉,结果却发现连个电话都没有留下来,后来再去那个地方找萧对时,萧对已经搬走了。估计是挺讨厌自己的吧?乔佳想到这里,眼眶红了起来。
人的记忆一向是具有选择性的。
三年后 乔佳忘记了萧对的名字,她知道自己应该是找不到他了,所以也就不执着去寻找,只是希望那个在记忆深处的人一切安好就行。她参加了前男友的婚礼,对一切的流言蜚语一笑置之,还赞美了一下新娘的美丽与温婉,之后转身离开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她升了职,做了总编辑,看到投稿的诗时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依旧会臭着张脸骂那些新文作者以及那些天天混日子的编辑。在业界还得了一个“怼王”的称号。她看着窗外的落叶,又是一个秋天来了。
Nandy抱着一沓子文案走过来“乔姐,你看看这是我们新的出书计划,还有新书的封面制作效果。”
乔佳回过了神“啊,好。放在那里吧。”
其实,好像还是挺希望再碰见那个呆诗人的啊。
手机振动起来,是主编发来的消息“乔佳,今晚景文公司主办了交流晚会,有不少出版社,还有文坛大佬,年轻新秀什么的,这次去看看吧?别老是一个人窝在那里,多参加社交活动啊。”后面跟了两个微笑的表情,乔佳心里明白,这是主编对她的关照,景文公司作为本市最大的文化公司投资了不少娱乐,影视,写作,出版等项目,主编愿意把这个机会给乔佳也是对于她的一种厚爱了,她实在是拒绝不了这份好意。她迅速回了短信“谢谢主编。”没过一会儿,Nandy就把一张邀请函放到了乔佳的办公桌上,旁边还有一张手写的时间安排表,看来是吃准了她一定会去啊。
乔佳把玩着那张邀请函,黑色的纸面带了些磨砂的质感,烫金的字印在上面,真是有一种王室结婚邀请函的诡异感觉。她在心里都觉的这个景文宫室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财大气粗感扑面而来。
晚上八点,乔佳准时来到了翎华酒店,主编已经和几个人聊上了,遥遥冲乔佳招了招手,热情洋溢地冲那几个人介绍“这是我们社的总编辑乔佳,挺能干的。上次那个过奖的作者,就是她盯起来的。”乔佳客套地同他们握手,表情僵硬,别人问她什说“嗯”“啊”“哦”,彻底丧失语言能力。
等到那些人走后,乔佳偷偷问主编“琳姐,你和那些人熟吗?怎么这么快就聊起来了?”赵青琳摇摇头,喝了口香槟“不熟啊。”乔佳瞪大眼睛“不是吧?那你们怎么……”赵青琳定定看着乔佳“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过来吗?”
“关照我?”
“还有呢?”赵青琳问道。
“没了吧?”乔佳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提高你的与人相处的能力,其实一个酒会就是一个建立合作关系的机会,一个行业里想站住脚总要有人扶你一把,陪你一起站着……”
赵青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主持人打断了“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各位的光临,景文公司于今年又发掘了许多有潜力的年轻人,我们也邀请了这一届柔刚诗歌奖的获得者萧对先生来分享一下他的感受……”
乔佳觉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耳边赵青琳的最新八卦又开始播报模式“哎,我给你说,这个萧对也真是厉害,他的那篇《星河》就直接毫无压力的获奖了,真是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诗人。乔佳,你说这写诗的人脑子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吧?我感觉我就看不大懂。”乔佳在旁边嗯嗯哦哦的应着,一边踮起脚向那里张望着。
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走上了台,冲台下鞠躬,台下的的记者打开摄像机“萧对这个名字大家应该都觉得很奇怪,“对”这一个字有正确,确定的意思。我想做我确定的事,那么那件事就是正确的事情了,所以就有了这个笔名。对于拿奖其实我也很意外,不过我在这里还想给大家解释一下诗人这个职业,也许大家觉得这个职业一点都不正经,但是诗人其实也可以说是作家的一种啦,不过我们用文字与上帝交流,就像神父一样……”冗长的稿子念完,萧对冲下面的机器露出了完美无瑕的笑容,不过其实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将话筒还给主持人,环视了台下一圈。
乔佳与萧对的目光相接,上帝的确是很喜欢恶作剧的啊。
萧对认出来那是乔佳了,他想冲下台去,而这时主持人有开始问起了问题“听说已经有出版社提出想给您出一本诗集,有想好起什么名字吗?”
镜头转向萧对,这是新秀诗人萧对的第一次访谈,他的第一场公共首秀。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了,那时候突然出现在生命里的女人,他的诗的源泉,他心底一直深埋的贝德丽采,他夺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用尽全身力气“乔佳,你把我忘了吗?我是萧对!你还欠我一个道歉呢!”
赵青琳一口香槟喷出“乔佳你从哪里认识的这号人物?”
这一刻,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在寻找这个叫“乔佳”的人,周围人窃窃私语。乔佳把头低了下去,她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些稿纸,那个地下室,记忆从来都不是靠谱的东西,它会带着所有的回忆,连同那个人卷土重来。
“那好吧,你不说话我来说好了,我萧对,从那天起就喜欢你了,你让我明白了我对作品的态度,我本来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如果是你我就会信得死心塌地,我喜欢你,这就是对的事!”萧对跳下台,乔佳的脸上满脸泪水,就像最开始见面的那一天,萧对紧紧抱着她,感谢上天,我还可以遇见她。
“你 ……你怎么后来搬……走……呜呜”乔佳一边用萧对的西服擦眼泪,一边问萧对。
“就是去参加那个比赛去了啊,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哦,你看!”萧对笑着帮乔佳整理了一下头发“女神,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乔佳看着那台摄像机把脸往萧对怀里埋了埋“不行,我还要再考验你呢。”
萧对笑了笑,拥紧了怀里的姑娘。
萧对后来出版的诗集名字叫《废柴诗人的爱情》,序言里他这么写到“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的一生总是这样,起起落落,不过还是高兴最后遇见的是你,我是个废柴诗人,不过运气很好,七苦里碰见了我爱的人,我想陪着你们,一同走下去,也希望每个人都会遇见自己心中的那个对的人。”
乔佳翻开新印出来的书,不由想起了《阿甘正传》里的那句经典台词,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味道。坐在同萧对一起付了首付简单装修的新居里,她靠这那张灰色的沙发,看着外面的那一轮夕阳,真好,又是一个秋天来了。不过,这次有你在,所以,也不是孤单。
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是生活赐予你的礼物,谁知道下一颗巧克力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呢?追梦的道路上,保持自己的初心,路还长,为什么又要半路放弃呢?所以,一起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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