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我,眼里心底只有大姚一个人,大姚高兴了我就高兴,大姚难过了我也难过;而在我们已经分别的经年之后,我才明白:其实那些错过的都是过错,无须留恋。
一
大姚和我是高四同学,如果你没有经历过高四,你不会理解高四班级里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而大姚是我高四灰暗生活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大姚是一个乐观阳光幽默可爱的男生,就好像高四所有的烦恼和压力都绕过了他一样。
他会在上课前带着我们一起唱“风萧萧兮易水寒”,他会在晚自习结束后画满满一黑板的鼓劲儿漫画,他会为了班级荣誉坚持跑完5000米,他是我们高三十六班的“班宠”,也是那个我悄悄放在心里的人。
二
我是一个性格内向自卑的人,大姚像阳光,我就像水草,藏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心事,高四几乎没和大姚说过几句话,甚至和大姚当面碰上,也赶快移开目光,生怕我的眼睛泄露了我的秘密。
班里很多女生喜欢大姚,晚上她们会在宿舍悄悄讨论大姚的球技、大姚的成绩、大姚喜欢的学校等等,我从来不参与,假装不在意,但竖起的耳朵却不放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三
高考终于结束了,我暗自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和大姚聊聊天,问他报哪所大学。
但高考后大姚却消失了。高考估分他没有来,填报志愿他也没有来,谢师宴他还没有来,听别人说,大姚去南方打工了。
我不知道大姚的成绩怎么样?我不知道大姚报考的哪所大学?我哭了很久很久,为着我那还没开始就夭折了的初恋。
我以为从此之后,大姚就是我生命里的过客了。
四
“缘分妙不可言”,当我在大学校园碰到大姚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
大姚和我是同一所大学,他学的市场营销,以后的四年,只要我想,每天都能看到大姚。
我的喜悦无以言表,听宿舍的姑娘说,那天一整天我都是嘴角上扬,笑得像个“二傻子”。
没有人知道我心里那棵爱的种子开出了花。
五
大学生活与高中完全不同,从小乡村考来的我既没钱和同学们一起去旅行去唱K,也没胆去逃课去网吧通宵,我与大学有些格格不入。
我会时常感到迷茫、孤独和困惑,可大姚不一样。
如阳光一般的大姚呀,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很快,大姚就成了“大学通”。
在一次一同坐火车回老家之后,大姚无论去哪玩都会带上我。
我们一起吃学校附近最好吃的饭,我们一起逛Z城的免费旅游景点,我们一起到小商品市场淘稀奇古怪的“宝贝”。
我们像恋人一般走过学校的每个角落,逛过Z城的每条街道,他总是叫我“小笨蛋”,现在,我还能回忆起他叫我时那种宠溺无奈的语气。
六
我每天早上叫大姚起床,晚上和大姚一起散步,甚至有时候会一起去上课,我们班的同学都以为大姚是我男朋友,我也以为。
直到闺蜜来我们学校玩,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是“三个人的电影里”那个不能有姓名的人。
大姚在高三的时候已经谈了女朋友,他女朋友比我们高一届,是南方N大的高材生。
大姚的朋友圈里满满的都是他和女朋友的亲密合照,但他的朋友圈却屏蔽了我。
七
我保留和大姚和他女朋友的合影,问大姚“这个漂亮女生是你女朋友吗?”
大姚说“是呀”
“那我算什么”
“小笨蛋,你在说什么呀,你是我的小妹妹呀,我觉得你特可爱,经常和我女朋友说起你呢”
“哦”
“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她是一个特别上进强势的女生,就像……”
我不知道大姚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大姚,我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走回了宿舍,我以为我已经是大姚的“准女朋友”,却不想我竟然只是“妹妹”,只是一场“三个人的电影里没有姓名的那个人”。
八
第二天,大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叫我一起吃饭一起逛街,我本来应该拒绝的,但我的腿不受我控制的跟着大姚走。
慢慢地,大姚女朋友很频繁的出现在我们的谈话话题里,在大姚的口中,她强势、任性、功利,一点儿也不可爱。
我觉得大姚这是在向我传达他和他女朋友长久不了的信息。
我一直在做“大姚和女朋友分手,我们在一起”的梦,我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自己“他们总是吵架,他们一点儿也不幸福”
大姚告诉我,我和他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我就继续沉溺在大姚给我编织的童话里,感受着大姚的温柔,心安理得的和大姚“暧昧”着。
九
某一天,大姚女朋友了来了我们学校。
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子,白白净净、乖乖巧巧,身上没有一丝丝强势的样子。
当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输了,因为大姚看她时,眼睛里有光。
我终于梦醒了,三年的痴痴缠缠,三年的暧昧不清,我的手机联系人里把大姚设为了黑名单。
十
人和人的缘分真的是一门玄学,自从我拉黑大姚之后,我再也没在大学校园里见到过他。
刚开始我总是会忍不住打开手机黑名单,看是否显示黑名单电话被拦截记录,可一次也没有。
慢慢的我开始去学着结识新的朋友,开展新的生活,学着忘了大姚。
尾声
听说大姚和他女朋友毕业后就结婚了,听说他们有了一儿一女,听说他们过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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