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噪声

        楼 上 的 噪 声

          顾          冰

        一到晚饭后，楼上就呯呯梆梆响。楼下刚搬来的年轻人受不了了，上楼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蹒跚老人，耳背，年轻人不好发火，说了半天，不知老人听明白没有。

        一连几天，楼上天天在老时间动静依旧。年轻人又一次一次敲门，交涉，好言相商。最后，老人说，我没有亲人，没人说话，我故意闹出点声响，为的是请你来家说说话，其实，我耳朵不聋，我是想和你多说会儿话。可是，总让你这样，我又过意不去，以后，每天我给你打电话，在电话里聊聊天，假如那一天，你没接到我电话，就请你给殡仪馆打个电话。

        打那，这一老一少每天在电话里说着话，老人翻来覆去说着他的过去。说他有一个儿子，但是他妻子带来的，也是他把他养大的，妻子十多年前过世了，继儿要求老人把房子过户给他，老人不肯，一怒之下，继儿子对他动了手，至今十多年不上门，没有了联系。平时，他生话还能自理，就是感到十分孤独。年轻人耐着性子听，很同情他的境遇。

        此后，年轻人除了每天在电话里与老人聊天，还经常给老人买这买那，为他洗洗衣，做做饭，拾掇拾掇卫生。那年，老人染上了新冠，无助之下，老人拨通了继儿的电话，但对方立即挂断了。年轻人闻讯，及时送他上医院，出院后，又日夜护理他，这才平安无恙。

        终于，有一天晚上，年轻人没有接到老人的电话，年轻人上楼敲门，屋里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说，他是老人的儿子，老人被送去养老院了。

        过了几天，年轻人惦记着老人，找到那家养老院。院方说，老人死了，但他留下了一张纸条，说交给你。

        年轻人接过纸条，一看，是房屋赠予年轻人的遗嘱。年轻人松开手，纸条掉落地上，被风刮跑了。

        （此文纯属虚构，请勿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