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野木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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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埋在......”，初听到汪峰的《春天里》，内心总是有一种不平静。是漂泊他乡的游子无处所依的心声，还是独坐村头看枯藤老树昏鸦的老人的那种凄凉与伤感。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埋在......”，初听到汪峰的《春天里》，内心总是有一种不平静。是漂泊他乡的游子无处所依的心声，还是独坐村头看枯藤老树昏鸦的老人的那种凄凉与伤感。
而我想，在他们的回忆中，自己的子女会是最美的风景，不信，你看他们笑的时候，肯定也是在找到小孩子穿过的小衣服、小鞋子，甚至还在某个隐藏的角落，发现当初为小孩买的玩具......
“你怎么又来了，没事出来瞎逛啥，不嫌丢人，还去法院告我呀，让法官给评评理，你当初是多么的偏心！”一句突然冒出来的略显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对美好的回忆。
老人睁大昏黄的眼珠，看到是自己的大儿媳妇。其实，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但是每次，他还是要看一看。他想在儿媳妇身边看到自己的大儿子。
可是，他又一次失望了。这么多年，他也知道，就算大儿子在，也是不会叫他的。一声“爸”，好多年没听到了。
大儿子出来了，手里拿着两颗大白菜，准备喂羊。眼睛瞥到站在一边的老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恶寒。转身就要进屋里。
“老大”
一声怯弱的叫声响起，老大脚部顿了顿，头也没回的直接进屋了，本就有点腐朽的木门发出了很大的吱吱声。
“你是逼着跟自己的儿子断绝关系呀，你蛮狠的呀，还去法院起诉了，把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告了，真厉害呀你”大儿媳妇叉着腰在后面说着。
“他大婶子，宁他妈、三奶，你们说，他是不是吃饱没事干，一把年纪了，瞎折腾，搞的都认为我们不孝顺一样。”
“是有点瞎折腾，老哥，你咋想的，儿女错了，父母还要跟他们计较吗？”旁边一个被称为三奶的人劝到。
“看看人家三奶，多明事理。”大儿媳妇接着说：“你也不想想当初咋对我们的。你们都清楚，我嫁过来的时候，家里穷的呀，可以说老鼠都要饿死。我家当家的是老大，老大活该呀，什么都要做，什么都要牺牲，不说我家在动地的时候，每年帮这个家多出300公斤公粮，后面国家种地不要钱，还给钱，他们怎么做的，本来我们可以享受5亩地的收益，一直都是享受着3亩7分3的收益，你们说亏不亏”
老人嘴唇动了动，还没得说，大儿媳妇又像到豆子一样的喋喋不休。“还有，老二和老四结婚用的啥房子，还不是在我的新房里。当初建房子的时候，这老两口跑到我工地的骂，有多难听。给老屋重修，我们现在也没住上，也没有我们的份，说说都气人。”
木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又开了。老大阴沉着脸：“在外面咋呼啥，不显丢人，我和他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
在一片的议论声中，老人又蹒跚的离开了。
他站在村口，黄昏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村口的大树下，没有人，他用抖动的手数了下，也真的是没有人了，跟他一辈的人，都入土了，只有他依旧在这个世上，孤零零的面对。
在这一刻，他很想念自己的爸爸和妈妈。有空去跟爸爸喝点酒吧，他就在村西边自家土地的南边埋着，想看的时候，都可以看到。
当初是谁说自己有福气来着，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也曾相信自己有福气，毕竟，这么多娃嘛。
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娃娃们总是能养大。但谁能料到，两个人可以拼命养活4个，到最后，4个却养不了1个。
起诉了，是要钱吗？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要钱干嘛呢？
那要的是什么？是想再见见他们，让他们能够聚在一起，见一见。
上次，一家人在一起，是哪一年呢，已经记不得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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