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年,人生中正儿八经看恐怖片只有两次,“正经”指完整地守完一部片,为什么不是“看完”呢?因为有时候一到吓人场景就捂脸、偏过头去,然后从指缝和余光瞥去,画面恢复平静才敢回到电影。这像不像鸵鸟把头埋在沙里?
十多天前,平安夜和室友四人在半夜关了灯,开着电脑,瑟缩在一起看《尸忆》。那会儿,脑子比眼睛累,大脑一直在推理,眼睛一直逃避。四个人,只有格子能说她看了这部电影,我们顶多是听完了这部电影。因为这件事,发了朋友圈,朋友约下次一起看鬼片,行呗,反正“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然后,今天就过来看恐怖片了…
如果把我的朋友放入几个同心圆中,那他是图中的红点位置。
熟悉到我去他家不会很拘谨,但得“坐有坐相,站有站像”。我相信和他一起看恐怖片,他不会带玩笑性质地吓唬我,当然我也不能害怕。不能害怕的原因有二:一是,他不是我亲近的人,无法撒娇,示弱无用;二是我平时在他面前的形象比较强硬,这是褒义,我作为人,本性使我努力保持言行一致。上面两个因素让我较体面地看完了一部恐怖电影《诡丝》。
回到开篇我看鬼片的常态,一边捂脸一边偷瞄,有不少人也是这样的吧。但是,看见的少,恐惧就能少吗?在电影刚出现恐怖讯号时,我又想转过头去,冷静一想,我总不能一到恐怖镜头就躲吧?这怎么好意思呢。我非常清楚,我一旦开始“躲”这一行为,很可能之后也只能躲了。“躲”的行为强化心理上的“我害怕”,反过来心理暗示同样能强化我的言行,因此容易陷入到死循环中。这种死循环对应着一种很好的状态,是这么形容的“优秀是一种习惯”。看恐怖片时,多少人成了埋头的鸵鸟。
生活中的苦难像场慢性病,慢慢发作,每一次都要不了命,可叠加、累积到一定时候成了重病、急症。看鬼片的过程和这类似,前期是精心设计的细节、伏笔,每一笔都让观众心一紧。恐惧像种子,种下就行,自己会生根发芽长大。电影里最恐怖的镜头不能说毫无防备,只是我们不知道它有多恐怖。
那如何做一只抬头看鬼片的鸵鸟?我以为是看清“鬼”。看得越清晰越不害怕,随着细节深入,你能看到惨白的脸终究是一张人脸;全白的眼球仍然装在普通的眼眶里;凌乱结块的头发不过是没洗完、半干的头发,在寒冬里添了几个硬度;鼓起来的白衣弄脏了;僵硬的四肢仍然有肉。总之,你能从一个“鬼”上看到平常人身上的特征,而这些熟悉感能驱散人的恐惧。
看清“鬼”,让人不怕鬼。看清磨难,不会轻易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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