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渐迷张国荣,又去重看他的电影。多年前看《春光乍泄》,只喜欢杜可风摄影中的光影美和王家卫迷乱而透着自由和真诚的电影风格,对黎耀辉与何宝荣的悲欢离合并无感触。今日则很享受地看下来,其实也就一个半小时,算是一道精致的甜点(我总喜欢用这样的比喻)。
其实这部电影没什么剧情,表达的是一种情绪,一种纠缠不清的情感,一种失落,一种遗憾。对黎耀辉和何宝荣的感情描绘其实没有很用力,一场养伤,一场复原后的撕咬,剩下几点零星的日常点缀。李耀辉和何宝荣为何会远离香港来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影片并未明确说明,初来乍到时两人的感情状态,影片也未提及。只是截取其中一段,何宝荣手伤后黎耀辉照顾他,和伤好后两人重新互相伤害。这也许是两人感情的质变阶段,也可能只不过是往昔的重复。但通过这两段窥得全貌,呈现了两人感情的病症和覆灭。 不管他们如何来到地球的另一端,他们俩都在这孤独而逼仄的异国他乡喘不过气来。只不过,两人选择不同。何宝荣的放纵和自暴自弃,李耀辉的拼命打工抓住游丝希望,两人注定不同。外界压力下,人与人之间的殊异总是被无数倍放大,让自己和对方更清晰地看到这一点。剩下的纠缠不过是不甘心
张国荣演得很好,何宝荣的孩子气和妩媚让人不忍苛责,反而心疼。张国荣的演技值得肯定,和他的天性亦是分不开,何宝荣身上有很多张国荣的影子。而梁朝伟则演出了一个符合成人世界规则的黎耀辉,成熟,理性,也冷酷。同性之爱与异性之爱其实并无分别啊。
《春光乍泄》里从开头台灯上光影流动的伊瓜苏瀑布,到结尾对真实的伊瓜苏瀑布的航拍特写,两人从甜蜜到分道扬镳,美好短暂,世事无常,台灯上光影流动的伊瓜苏瀑布多么甜美,而黎耀辉真的站在奔腾的黄色水幕面前,水打在他脸上是那样冰冷,他站在硕大的瀑布面前,黎耀辉和何宝荣在家里静静跳舞。这些都是和摄影风格一致的诗意情怀,也是王家卫电影的魅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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