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意转,他质疑自己之时,心法灵力齐攻心门,不是倒流剧痛,而是膨胀梗阻。
怎会如此?他暗自聚神,不再胡思乱想,膨胀之感稍有减轻。与此同时眼前情景逐渐消失,过往事迹足以证明他的疑惑绝非捕风捉影,但需抽丝剥茧仔细梳理,复仇之事许是荒唐之举,但天命所归为何,自己求生德愿之后是否该将灭族之事背后因由查清楚,是否该将静缘师傅所渡心法灵力尽全力去普渡众生,还有皈祐大师以佛丹重塑自己生命个体,拘泥于个人夙愿是否违背大道法则?
百川神志思维从未如此清晰过,刚刚恢复灵法,意志余念接二连三正反两面在脑海之中搏斗不已。
炽灵儿守在门外,这一次守候仅仅是守候,并没有过去那种担忧之情,他坦然看着百川房间里的微光,嘴角终于在此时可以变成弧形,露着笑意。
忽然之间,屋内微光闪烁,顷刻间昼亮无比!
他心下紧张,但不曾听到任何声响,四下看过也并无异常,屋内床上百川盘膝而坐,头顶金光弥漫,额间淡紫色印痕隐约可见,但他呼吸平稳,面色红润,并不见任何病态。他紧张的隔窗而望,不敢有丝毫怠慢。
直至此刻百川才彻底吸纳聚魂散和归灵丹的通灵诀心法,这种秘诀竟是静缘师傅所修心法秘诀,原来静缘师傅与皈祐大师是同出一门,或者……百川心底涌起一种感动,甚至有些冲动,想起身叫炽灵儿进来,高速他静缘师傅可能是皈祐大师的传法受钵之人。
一柱香之后,房内恢复平静,白光淡去。
“公子?公子,我可否进来?”炽灵儿站在门外小心问道。
“进来吧。”百川已起身来至门前。
天择跟着皈祐大师来到仙灵池生死门前,与其说是生死门,不如说就是一道灵力之光,似是虚无,又无法接近。
“天择仙主并非小仙,对世间生灵充满关爱,当然护灵职责使命在身,今日非求一死不过是心中藏有执念罢了。”皈祐大师语气平缓的说道。
天择邪魅一笑,魔性的声音有些沙哑,道:“皈祐大师洞察秋毫,即是执念,非死不可。大师所说,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是指灵力术法亦或意念神志,我自知仙与人各尊其法,但道修者同向而存,我即是遵从天命不死之身,却犯下滔天大错,生不如死。”
“小仙主言重,圣贤尊者虽异于常人修身养性之根本,但亦有疏忽错漏之时,怎能因错罚死?即使有错,错不至罪,即使成罪,罪不至死。”
“大师可知三年前百川街府遇难一事?”天择死死盯着生死一线那道光门,问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万物生长自有灵气自然,顺应自然即顺应天道,顺应天道即是生死有命而已。一族烬灭之灾,天下能有几回?世间生灵征战生死交替无数,兵有强弱,战有胜败,只要有战,就有生有死。即使从无战乱,亦有病灾,生死轮回有道,皆是自然常态而已。百川一族看似含冤殆尽,实则其中端倪显著,虽有错在身,却不能以一带十连累无辜生命。”皈祐大师亦紧紧看着天择,说道。
“大师所言甚是,我亲眼所见,却无能为力,顷刻之间几千条生命荡然无存,我要这不死仙体又有何用?”天择有些微不可查的唏嘘道。
“生死门前仙主毋须游移不定,你即是仙,生死轮回已无意义。心神不定,执念过深,若能解开罪不至死之因,于小仙主而言,生死又有何不同?”皈祐大师接道。
“皈祐大师既然知道此事,若我没猜错,看来静缘和尚就是皈祐大师的得意法门承钵之人,既然如此,解救百川公子是否早已缘定?”天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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