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有心人，有情人
一如既往一如愁，一片痴情一片忧。
忧愁别恨情难已，别情难已几时休？
应天府内。
余晓月和三位师姐们正运力为江水云疗着伤。
那晶莹的蓝泉寒冰玉石，在四个人的操控下，如行云流水般在江水云胸膛的伤口处游走。只见的他胸膛的被紫金刀所伤的永不会愈合的伤口，却在寒冰玉石的忽闪忽闪的光辉下，渐渐的冻结上了疤痕。而那伤及内脏的伤口，也在此间奇迹般的好转了。而渐渐的，那偌大的一颗寒玉石，竟然慢慢的变小，最后居然消失在了他的伤口处！
房间的四周，皆一密封。但阵阵的寒气，却还是穿透了墙壁，散发在应天府内。此时，在四个人脸上呈现的，是瑟瑟发抖的寒意。而在江水云脸上所体现的，却是斗大汗珠从额头滑落下来。适才那苍白的脸，也渐渐的恢复了面色……
在江水云尚在昏迷未醒之时，余晓月，这个曾发誓要取他性命的女子，竟然一刻不离的守侯在他的身边。出汗时，为他擦汗；口渴时，给他端水。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每当深夜漫步路过房门的何正明，都不禁露出了几丝关切的神色。然而他除了几丝关切之外，更多的，却是声声的叹息。因为在他看来，江水云的玄阳宝剑丢了，等待皇上来处罚他的，却是一个“死”字。好不容易救好了他，最后却还是一个死！怎不让人叹息？
江水云终于苏醒了！而当他睁开眼睛望着余晓月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怎么又是你？你还没有走吗？”余晓月却笑了：“怎么就不能是我？我要走了，谁还会照顾你？”江水云坐了起来，望了望四周，如此熟悉的环境，不觉大惊道：“这是应天府？你居然还来应天府？难道你就不怕有来无去吗？”余晓月却道：“还不止是我呢？我们四姐妹都在！如果我们怕能来就不能回去的话，我们也不会来了！再说，我答应过你了，你借剑给我，我就跟你回来向何大人自首。我说过的话，不能不算！”说话间，却望着他笑了。江水云却更惊了：“你真的向何大人自首了？”余晓月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这时突然一声呼喊：“皇上驾到！”话音刚落，已见一个人步入了房门。却是身着黄袍，气宇轩昂。然而脸上却是带着微笑。随后跟着的是余晓月的三位姐姐，以及何正明。
江水云一见来人，顿时欲要从床上翻将下来，扣头拜首。来人却将他按住，道：“不必了！你还是留点精力养病吧！”言语之间，显示出的却是无限的和蔼！
余晓月不由得微笑的问道：“你就是皇帝吗？”永乐道：“你看我像吗？”余晓月摇头道：“不像，一点也不像。皇帝应该是威严天下，严肃而不可亲近的！但是你却一点也不是那样的人。”永乐只呵呵的笑了。
永乐回头向江水云道：“听何爱卿说，你为了追查那几个盗剑贼，与他们大打出手，最后因为不敌，才弄成了重伤。听说你都已经卧病在床好几天了。实在伤得不轻吧？”江水云道：“蒙皇上关心，微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皇上放心，等臣伤好了之后，会继续追查那几个盗剑贼的下落的！”永乐道：“不必了！朕想过了。不能因为几个盗剑贼，却损失了我一员四品带刀护卫。所以，从现在起，你也不用再去追查什么盗剑贼了。几个小蟊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不用了吗？”江水云疑问道。“当然。君无戏言！”
听到此话，江水云和余晓月不禁互相望了一眼，心中却都暗自高兴着。不必再管什么盗剑贼了，那余晓月也不也不会有事了？
正当二人心头高兴之际，永乐却又道：“江水云，朕现在已经收回追查盗剑贼的金口了，那你是不是也该把朕的宝剑还给朕了？”在场之人，除了何正明，无不一怔。江水云也顿时瞪大了双眼，直直的望着永乐。永乐却道：“怎么？不想还了吗？那可是朕的东西！”江水云道：“那是皇上的东西，臣怎敢不还！只是……”
在一旁的何正明已然看出了点什么。忙上前抢话道：“皇上，如今水云的伤尚为康复，是不是等他的伤好了再说此事！”永乐却笑了：“朕已经很久都没有看一下朕的宝剑了！所以早就想拿回去了！老实说，朕今天除了专门来看江爱卿之外，还是专门来取剑的！”看来，他是拿不到剑是不会走的了！想要再推迟不给，只怕要惹怒了龙颜。
原本打算待伤愈之后，再去找那梁越海将宝剑取回来的，到时候完璧归赵，神鬼不知。然而现在看来是不成的了。想要瞒天过海，也成了枉然！
江水云慢慢的下了床来。永乐只道他是要取剑过来，还道：“你自己说剑在哪儿就行了，还需要自己去拿吗？”说话之间，却也来扶他一把，想要将他扶上床上去躺着了。谁料江水云却一下子跪了下去，道：“请皇上恕罪，玄阳剑已经让臣给弄丢了！”一语既出，语惊四座！
永乐扶着他的手，渐渐的放落了下来，脸上本有的笑容也顿时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脸的严肃。然而却冷静的说了句：“你曾经向朕保证过，要是把朕的宝剑弄丢了，会怎样？你还记得吗？”江水云道：“当然记得。臣向皇上保证过，要是臣弄丢了宝剑，就拿臣的项上人头来还给皇上！”“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永乐甩下这句话，竟然转身走了！
“皇上——”何正明想要为他求情，然话未曾出口，却被永乐拦了回去：“你知情不报，反而加以庇护包庇！何正明，你也脱不了关系！”何正明顿时也哑口无言。
这时，余晓月却又喊住了他：“皇上，民女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永乐却回过了头来，道：“你又想说什么？”余晓月道：“天下百姓皆言，皇上自受位登基以来，无不勤政爱民，体恤臣民，乃一代明君。然而今天，皇上却为了一把无生无命的破铁剑，却要将一个尽职尽忠的臣子处死！请问皇上，如此草菅人命，与夏之桀，商之纣有何分别？你这样做法，分明就是一个昏君的行为！”“大胆刁民，你竟敢辱骂圣上！来人，将这丫头押下去，等候发落！”何正明在一旁大声喊道。虽是如次，却也是为了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永乐却道：“好你个小小的丫头！你可知道，辱骂朕可是死罪！”余晓月却道：“只有贤君才会懂的怎样去爱惜自己的臣民，不会滥杀无辜。而昏君却只会草菅人命！”“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这么对朕说话？”余晓月却正色道：“你不是要江大人抓盗剑贼吗？我也不怕告诉你！那盗剑的，就是我！”话只说完，另外三个人也走到了余晓月的身边，站立一排，道：“还有我们！”
所有人只是一怔，完全没有想到这几个人偷了东西，还敢明目张胆的站到面前来说就是自己的偷的！陡然之间，气氛变得异常的紧张起来。四个人为了江水云，似乎只要永乐再下一声命令，便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永乐，似乎为了威严，便要即刻下令，将四个人处以死刑！
余晓月道：“不关她们的事。剑是我偷的，也是因为我，所以江大人的剑才会丢的！此事跟江大人完全没有关系！如果皇上真要怪罪下来的话，就请皇上处罚我一个人就是了！”永乐道：“你就真的不怕吗？”“还没有什么能让我怕的！就算是死！”余晓月正然道。
“哈哈哈……”永乐突然大笑起来，“果然有胆识！朕想当今天下除了你这个小丫头，再也没有人敢这么对朕说话了！好！朕就给你一个机会，也再给江水云一个机会！江水云曾向朕保证过，一个月的时间抓住盗剑人，现在一个月的时间已到，你们几个也都在应天府了。算他如期完成使命。论功该赏，朕就再赏他半个月的时间！只要能在这半月时间将朕的宝剑找回来，朕就过往不咎！如何？”余晓月一听，喜道：“这可是皇上你自己说的！”“江水云，到时候要再交不出来，那可就别怪朕了！不仅是你，还有她们！一个也逃不了！与你同罪！”“谢皇上！微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望。誓死将宝剑取回来！”
永乐一句话也没多说，转身便走！等到了门口，却又转身过来，对余晓月道：“小丫头，你叫什么？”“余晓月！”她道。“你也姓余？难怪了！”说完，便大步出了门去！
待永乐走出了应天府大门，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尤为是何正明，更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这时才敢抬袖来擦拭。回头却对余晓月道：“你可知道，你刚才所说的话，乃是欺君罔上之罪。是要杀头的！还好皇上英明！”余晓月却道：“皇上当然英明！要不然他就不是皇上！”说话之间，竟然欣然自得！
半个月，十五天！要在十五天之内从一个江湖赫赫有名的神鼠飞天大盗手中夺回玄阳宝剑，对江水云来说，却是有如蹬天！
然而纵然难于上青天，也必须要搏上一搏了。毕竟，自己还有余晓月她们四个人帮忙。如此，也有五成的胜算。
待江水云伤好，便与余晓月等一道，回到了她们的住地。毕竟几个人出来已经好多天了，也该是回去看一看老人家的时候了！
当钟秀如见着几个人同归之时，却是满脸的惊喜。而他更喜的却是因为有江水云的到来。因为他是余晓月的朋友。而江水云一声“钟前辈”喊出口时，她更是喜得笑出了声来。看着师傅久违的笑容，四个弟子们也都欣慰的笑了起来。看来，这回，师傅的病算该好了。
钟秀如那老态龙钟的样子，已然消逝，转而显现的是老当益壮的精神。
平湖边上，钟秀如望着天边那一轮即将落下的夕阳，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是老了，明天将会发生什么，也许我也没有机会知道！我这一生纵横江湖数十年，可是到头来，我却是一无所有！”江水云道：“但江湖上却没有人不知道你‘飞贼丽人’的名号。再说，你不还有四个如此孝顺你的弟子吗？这应该是你这一生最大的财富啊！”钟秀如只是笑了笑，却道：“我这一生有两个遗憾！第一个就是我身为师傅，却不能好好的照顾她们，让她们过幸福的生活，却跟了我到江湖颠沛流离。最对不起的是晓月，当年她父亲把她托付给我，要我好好照顾她，但我却没有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更可恨的，却还让她跟我一样，做了一个贼！”她不禁有点伤感起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怪不得前辈你了！”“所以我希望你以后能待我好好照顾晓月，不要再让她到江湖流浪。在江湖，真的很累！”
“前辈，你……”江水云想要追问究竟，但她却止住了他，却道：“我第二个遗憾。就是我失去了我所爱的人！真的在身边的时候，没有好好把握。等到离开了的时候，才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所以，年轻人，当你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千万不要犹豫！否则，只会遗憾终身的！”“那看来前辈你的病也应该和你所失去的那个人有关系了？”她并没有回答，只是道：“他本是我的同门师兄。他却很爱我，但我却并不爱他！因为在我心里，装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但那个人却已经有了所爱的人，并且已经有了孩子，有了一个温暖的家。当我发现我不再爱我原本爱的人的时候，再想回去爱那个爱我的人，但我却不敢，因为我怕他已经不再爱我了！我真的好后悔！我后悔我没有去珍惜他！”说到这里，钟秀如竟然潸然泪下了！
突然，她却又回头过来，擦拭了眼角的泪水，道：“实在对不起了。没想到我一个老太婆却在你面前流起了泪来！”江水云道：“有时候哭出来，也许会好受一些！”钟秀如笑了，只道：“以后我就把晓月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对她！”说完，便回屋去了。江水云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想要问个究竟，她却不答。
晚风和着湖边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清爽宜人。
江水云独自一人坐在湖边，抬头望月。又想起诸多事来。也不知道何时，余晓月也已经到了他的身边，“你又在想你的何玲儿了？”因为她已经知道，每次只要他独自一人望月之时，肯定又是在想他的玲儿了。江水云并没有回答，依然呆呆的望着。余晓月就着他坐了下来，也抬起了头，望着那半弯明月，却不禁自语道：“红颜不薄君有意，爱到天荒情最真。生死相随终不悔，世间难得痴情人。”
江水云转过头来，怔证的望着她。“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她问。江水云笑了：“我突然发觉你跟玲儿越来越像了！任性的时候很可爱，文静的时候又很多愁！”余晓月顿时脸一红，却有低声道：“那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跟你的玲儿很像的人，你会怎样？”说话之间，她却埋着头，不敢看他。江水云怔住了，只道：“还能怎样，自然不能放过了啊。”说话之间，却是笑了，也不是他是说真的，还是在说笑。余晓月顿时脸上一阵喜悦。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声叫喊：“江大人——”江水云忙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原来是应天府的两个捕快。江水云见了，忙问：“事情办得怎样了？”其中一人回答：“照大人吩咐，我们派人四处打探，已有了好消息：‘飞天神鼠’梁越海将与本月十五在青城山与江湖霸主杨惊天一决高下。”“本月十五？在青城？今天初几了？”“初十！”“还有五天！请二位尽快回去告诉何大人，我一定会将宝剑取回来的。请他务须担心！”
江水云进到屋里，向钟秀如禀明一切，也好明早一早上路。钟秀如听了他的陈诉，却紧闭双眼沉默了片刻。
末了，江水云又提醒她道：“前辈，正如你下午时候对我所说，遇到心爱的人可不能错过了。你没有去找你师兄，怎么知道他不再爱你了呢！”
钟秀如听到这话，心下一紧，既而睁开双眼，深情的望着江水云，有将四个徒弟一个个的望了个遍，打量了又打量。大家也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师傅的心结。
片刻方才说道：“这些年来，为师带着你们东奔西走，东偷西盗，也耽误了你们的一生。现在为师想起来，觉得好对不住你们。”几个人都低头不语，静静的听着她的话。“现在，为师也该告诉你们一些事情了。你们都不是什么孤儿。你们都有一个温暖的家的。”“家？”四个人顿时抬起了头来，疑惑的望着她。
“晓月，一直以来我都说对不起你，那是因为当年你爹娘把你托付给我，原本是要我好好的照顾你，我却带着你干了些鸡鸣狗盗之事，我是愧对你的父母啊！”“师傅，那我爹娘到底是谁？”余晓月终于鼓足了勇气，心怯的把早就深藏在心里的这句话说了出来。“你爹是英雄，是个大英雄！那时候你爹早已名震江湖，一把玄阳剑，纵横江湖，天下无双。
“后来南方安南国十万大军入侵北上，南方三万守军节节败退，而后方援军迟迟未到。情势危机，眼见南方便要沦陷。于是你爹和你娘主动发起带领江湖人马前往救援。三万将士，连同你爹娘带领的几千人马，浴血混战三天三夜。终于将侵军击退。侵军虽退，然而你爹娘却因为疲劳过度，最后双双倒了下去。再也起不来了！后来皇上知道了此事，便为你爹娘封了名号，叫做‘护国大将军’和‘护国夫人’！”“他们叫什么？”余晓月追问道。“余龙山！柳如君！”江水云在一旁怔怔的说道。钟秀如点了点头：“柳如君？果然是有如夫君啊！”她赞叹道。
“余龙山，柳如君！护国大将军？护国夫人？原来我竟然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儿！”余晓月禁不住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去取玄阳剑了吗？那是因为它是你爹娘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它原本就该是属于你！”“我一定会把剑找回来的！”余晓月道。
钟秀如又对何相雨道：“说起来，为师最对不起的就要属你了。当年，就因为你爹把他的表妹介绍给了我所爱的人，让我不能再与我所喜欢的人在一起。于是我才一时生恨，将你从你爹娘身边偷走，我只是想让他们也知道离别是什么滋味！却从此也让你不能与家人相聚。”“那我爹娘是谁？他们还在吗？”“应天府尹何正明！”“什么？她就是玲儿的妹妹？何大人的小女儿？灵儿临死的时候要我帮她找到妹妹，还要我代她照顾她。想不到她就灵儿的妹妹。”江水云没有吱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孩子。为师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你应该是你们四个当中最幸福的一个了！现在，你也该回到你父母身边了！”“原来我爹爹就是应天府尹何大人？难怪当初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心底就有一种莫名的触动。”何相雨说道。“孩子，对不起，为师害得你不能与亲人团聚，却要漂泊江湖。”而她却丝毫没有责怪师傅的意思，只道：“要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有三位姐妹呢。”说话间，她笑了，却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钟秀如对梅傲雪道：“我常常跟你们说，你们都是我从外面抱回来的孤儿。其实，也就只有你才是我从外面抱回来的。那年寒冬，我路经幽蓝深谷外，在那片梅林之中，看见你躺在梅花树下，被冻的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谁将你扔在那里。我看你可爱又可怜，才将你抱了回来。也因为如此，才给你取名叫梅傲雪。”
江水云一怔，忙追问：“她真的是你从幽蓝深谷外的梅林抱回来的？”钟秀如点了点头。随即又从枕头下取出一样东西来，递给梅傲雪：“这是你当时戴在身上的。现在我把它还给你！”原来却是一块玉，一块蝴蝶展翅将飞的形状的蓝色的玉！“至于你的身生父母，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她略带遗憾的说道。
江水云却道：“我知道！她的父母就是幽蓝深谷的谷主！”说话之间，脸上却带了几分愧色。“你怎么知道？”她追问。“就因为你的玉。只有幽蓝深谷的玉才是蓝色的。更何况还是蝴蝶样子的？”“你又如何知道？”“我……”他怔了一下，却又道：“反正我说的没错！”见他不愿意回答。梅傲雪也没再追问。
“那我呢？我的身生父母又是谁？”杨思仪问道。本以为钟秀如也会如实相告，却不想她道：“再过些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了！”说完，便躺了下去，闭上了双目，再也不多说了。
几个人自知她不会再说什么了，只好退了出来。
天亮时分，几个人早早起了床，本想告诉师傅她们要出发了。还要告诉她：不管怎样，她始终是她们的师傅，就算她们一个个都跟家人团聚了，却也不会丢下师傅一个人的。然而他们却没有见到师傅，只发现在堂中桌子上，端正的放着一封信。正是钟秀如留下来的。她走了，既没有说离开的原因，也没有说要去哪儿。是以谁也不知道她将何去何从！她们想去找，却又不知道从何寻起。而现如今，她们还要帮江水云夺回宝剑，所以，一切，只有等过了十五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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