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物不殊,冬至如约而来。
今日冬至,冬至雪未至,梅花点点开。
平生最爱腊梅花。
“蒋校长”不知从哪个地方(他自己说是长在路边的一株腊梅树上),摘了一束梅花回来送给我。差一点,我就老泪纵横了。不容易啊,装睡了三十年。
无数“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已擦肩而过,终于等到一次“冬天的第一束梅花”。
一束长在路边自生自灭的,含而未开的野腊梅,插在花瓶里小小的,姿态也不优雅,却偏偏充盈着一股野蛮的暗香。
我把它放在床头柜上。花朵儿金黄金黄的,含蓄而又饱胀着热情,犹如青春少女嘴角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羞涩和娇媚。一痕淡墨的花影投映在墙壁上,与花束交织出一幅“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美妙画境。
好香啊。刚到门口,腊梅花的暗香迫不及待地扑鼻而来。喜悦,便不由自主从心底里漫延开来。那种感觉犹如一曲无声的音乐,令人悠然轻快,不自觉地遁去了伤愁。
有花如画,
却,
无雪可诗。
重庆的梅花,注定是孤独的,清寂的,雪与梅的交融,比日月共辉更加难得。
盯着那束梅花左看右看,总觉得缺点韵味。它在那里,恬静地散发着令我陶醉的香气,仿佛默守着一份神秘的期待,期待着能漾开几许诗的气氛。
可我不是诗者,我欠它一份诗意。
想起年少时曾经“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时光,一股久远的故弄风雅的豪兴冲天而起:
岁末冬至夜偏长,
天地冰封数九忙。
路边寒梅独自开,
为谁盈香为谁裳。
不忍直视,捂脸,遁地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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