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月言
爱情里，人是相对自私的，总有一个人，只能从属于我，也只有我，拥有使用权。--------题记
乍暖还寒的时光
第十二章 界限
前情回顾:上回说到林暖因为生理痛在宴会晕倒，后被梁寒抱回了家。第二天被偶然发现一直以来包养于言恩澈名下的陈萦邀请到了自己的金丝雀巢，央求她不要把这一切告诉苏以泽。在两人敞开心扉，共诉衷肠的时候，言恩澈却回来了……
陈萦听了言恩澈的话，木愣愣地在原地看着他，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我下意识地往陈萦身前一挡，警惕地看着言恩澈问到:“你要做什么？！”
被我质问的言恩澈见我的样子没有恼，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他将手里的门卡等往身后的沙发熟练一抛，东西不偏不倚地无声落在了坐垫上，然后他一边摇着头一边笑着在我们俩身边踱着步说到:“林暖啊，现在最危险的人是你吧……都这样了还想着替别人挡？你能敌得过谁？”说罢，走向华丽的沙发一靠，眼睛一弯，泛着水雾的“桃瓣”，目光如炬，直白地上下打量着我。
这种无所顾忌的眼神，像是一只凶猛的猎豹盯着坐以待毙的猎物。我的心被言恩澈的话说得一咯噔，不自觉地将贴在裤缝边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也不知是为了壮胆，还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
见我半晌不接话，言恩澈显得更加满意，转而看向陈萦，然后又对着房门一抬脸示意让她出去，但被我挡在身后的陈萦依旧没有动静。
这样的反应可不是言恩澈打算要的，愠火不发作的他渐渐皱起了眉头，陈萦冰凉的一只手也握上了我的胳膊，我甚至隐隐约约感觉到她在发抖。这样的场面僵持不下，我转过身去面向陈萦，她眼中的一抹犹豫触不及防地被我捕捉到了，我都能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眼底的担忧和害怕。
我不知道她是为了我俩的现况害怕，还是为了自己以后该走的路忧虑，忽地，内心最柔软的一处像是被谁击中了，我权衡了一下利弊，为了不让陈萦为难，也为了不让言恩澈以后为难陈萦。我故作轻松地反握上陈萦的手，对着她一笑，说到:“先出去吧，我能处理，他不能把我怎样的。”
陈萦看着我，还是没有挪步。这时，言恩澈像是彻底失去了耐心，我背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一声冷喝:“滚！”软软糯糯的陈萦，又看了看我，见我仍微笑着回看她，便顿了顿，扫了一眼言恩澈，抿着嘴唇像是抑制着某种情绪，抽出自己的手，跑了出去。
等门“碰”的一声重重关上时，我眼睛直挺挺地看着还在无声播放的《色戒》，心里却想着背水一战的对策。
“兔子……跟你一起看《色戒》的感觉，挺特别……”身后响起言恩澈暧昧的声音，还有若有若无靠近后呼出的热气，接着，一双手搭上了我的肩。
刚一触碰到，我惊得向前弹起，转来看着他。我这样害怕的反应似乎触动了他的某个神经，反而让他有些激动，歪着头一步步向我逼近，而我就一步步向后退，直到将我逼到了阳台上开着的落地窗。
我瞟了一眼阳台，恶狠狠地对着言恩澈吼道:“你别乱来！再往前我就从阳台上跳下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垂死挣扎的威胁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却逗得他一笑，“哦？我看你跟昨天判若两人啊，是来真的么？那我要倒要看看你有多烈……”说罢饶有兴趣地迈开步子向我走出，和我只隔了一尺不到的距离更加缩短了。
我看着我们之间越来越近，心里也越来越凉，望着言恩澈明如桃花却暗如蛇蝎的笑靥，我有些悲情地闭眼咬了一下嘴唇，趁着言恩澈还未触及我身，便从我们中间的空档窜到了阳台，撑着压顶，往上一跃。
原本整个人都已经跳了起来，却被反应迅速的言恩澈半路截下。他将我的两只手往背上一合拖着进了客厅，一把向下按倒在沙发上。“你他妈疯了！还真跳啊！”言恩澈怒吼道。
我脸重重压在沙发上，没法动弹，眼泪也顺着眼角流出滚落到了坐垫上。我咬紧了上下牙，压抑着不回答。
这使得言恩澈更加来气，怒气冲冲地将我的上衣粗暴地从肩上扯开，一手抓住我的两只手掰来超过了我的头顶贴在沙发上，然后从背后压了上来。
“我问你！你就那么喜欢梁寒么？为了保全他连命都不要！啊？！回答我！”被气极的言恩澈在我耳边吐着热气疯狂地吼到。
我憋着气依旧不回答，因为我觉得根本没有答案，或者说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我没想到的是，言恩澈却彻底恼怒了，对着我的肩咬了下来，我吃疼地闷哼一声，却瞪着眼睛咬牙愣是不哭出来。
过了良久，他像发泄得差不多了，又抬头靠在我耳边说到:“你说……等梁寒看到你肩上的伤会有什么反应？”说完不等我作出回答，他又贴了上来，而这次，却不再是报复性的咬，而是对着刚刚被咬的一处开始暧昧的吻。言恩澈的嘴唇触到我温热的肌肤时，我脑袋一懵，条件反射地颤栗了一下，心里渐渐涌现了不好的预感……
我的颤抖似乎让言恩澈更加来劲，他一边用嘴唇在我的背上轻吻，一边伸出舌尖轻舔。而我在这过程中，从开始的死撑变成了害怕的哀嚎……我不停滑落的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睛，甚至开始放低姿态向他哭着求饶。
言恩澈听了，却变本加厉地粗暴，冷漠地嘲讽到:“……那只硬气的兔子去哪儿了？竟然为了个男的来求我。呵！”言恩澈说完冷哼一声，停顿了半刻，冲着我的背呼着热气，蜻蜓点水地在其上轻碰着，又语气一转，断断续续暧昧地挑逗着问到:“林暖，告诉我……你和梁寒在一起的时候更喜欢用什么姿势……我保证，能比他……让你更舒服……”
言恩澈的话让我气得全身发抖，却没法反抗，手腕被挣得通红仍牢牢被他遏制着，越挣扎越无力，我只能将自己的情绪化成悲愤，冲破喉咙，凄凉地带着哭腔嚎道:“……梁寒……”然后，因为内心的恐惧彻底哭出了声……
然而，一切都是那么苍白，言恩澈的吻进一步加重了，另一只闲着的手也跟着拂上了我的身，慢慢地，开始向下游走……而我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言恩澈还在迷离暧昧地说着:“林暖……你知道吗？伊楚楚当时给我说起梁寒的女朋友时……我还没那么好奇，但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你……”但此刻的我已经心如死灰，没了表情，也没了回答，眼睛挂着两行清泪，空洞地看着周遭。
言恩澈的动作再往下时，却忽地惊觉不对，一时停了动作，撑了起来，向后一弹，摊着自己的手呆呆地看着我，木讷地说到:“你的身子……”
话音未落，却在这时，门响起了刷卡的声音，接着“碰”的一声，房门被撞了开来。门外梁寒和陈萦一前一后站着，看着房里的我们--------一个呆若木鸡地伫立着，一个衣衫不整地扑在沙发上--------陈萦率先哭着跑到身旁扶起了我，将我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而一旁的言恩澈还未对两人的到来作出反应，梁寒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拎住言恩澈的衣领，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言恩澈便一下脚步不稳，踉跄着摔在了地上。怒不可遏的梁寒又上前坐在他身上喝到:“你再敢碰她一个汗毛试试！！如果不是你爸妈，我一定剁了你的手！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花花肠子要随别的女人我管不着！林暖，只能是我梁寒的人！”说罢，不解气的梁寒又对着言恩澈的脸补了一拳。言恩澈原本就理亏，加上没有反应过来，又连着挨了梁寒实实在在的两拳，便一时不振，摊在地上，脸上也瞬间肿了起来，嘴角还渗出了血渍。
坐在我旁边的陈萦看到这一幕，抽泣得更加厉害，此时的我也分不清她是在为我哭，又或者是为了言恩澈……只是夹着呜咽喃喃地说到:“梁寒，别打了，求你了……”然后紧紧地抱着面无表情的我。
忽地，又见梁寒起身要将摊在地上的言恩澈抡起来，陈萦再控制不住，一声惊呼:“不要！”说罢连跪带滚地扑了过去拉着梁寒的手，终于使得三人停下来，就这样僵持着，也许是害怕梁寒的怒气未消再动手，陈萦痛哭流涕地为言恩澈道着歉:“梁寒……求求你，别在动手了，你看……你看林暖，言恩澈也没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你就对他点到为止行吗……”说到最后，陈萦的声音近乎哀求，但这句话着实是对梁寒火上浇油，他看了看像局外人一样呆坐在这端的我，用手指着我对陈萦说到:“这叫没做什么？！你……”
“我要走了……”梁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开口嘟囔的我出声打断了，他转身看了我一眼，将言恩澈狠狠摔在了陈萦怀里，便快步走过来脱下外套给我披着，搀着我站起来向外走去。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梁寒拥着我看着门外的走道，背对着言恩澈和陈萦，冷冷地一字一字吐到:“从今以后，你们和我们再无交情。姓言的，自此，对我而言，你爸妈是你爸妈，你是你。”说罢，便紧了紧我的双肩继续向前走。
在坐电梯下去的时候，我怔怔地看着反光镜壁上的自己，而镜中的梁寒也担忧地望着我。忽地，我轻轻挣脱了梁寒搂着我的双手，将外套递给他，轻声说到:“我不冷的……”
梁寒的眼神里满是心疼，接过衣服，半晌没有说话。等电梯门开的时候，梁寒又要过来抱着我，我有些反感地往后一退，低头轻声说到:“我能自己走……”说完，梁寒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他不动我也站立着不挪动。
许久，听得梁寒长叹一声，能感觉到他从心底里的无奈，蓦地，终究扭不过我，梁寒拂了拂我的发先转过了身，听他有了迈出步子的声音，我才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跟了上去，从地下车库的电梯到梁寒停车的地方不足百米，而我们却走了很久很久，我知道，梁寒是有意放慢了步伐让我能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等到走到了他的停车位，梁寒像原先一样将副驾驶的门开了来，我走过去轻轻摇了摇头，开了后面的门，然后钻了进去。
透过镀膜的车窗玻璃，我看着梁寒揪心的眼神落在我脸上，然后轻抽了下鼻子，关上门，绕到驾驶座，也没有叮嘱我系好安全带，便发动了车。我将自己蜷缩着倒在后面，紧紧闭上了眼，静静地听两人小心翼翼的呼吸，一路无话。
回到家的时候，梁寒想对我说些什么，我没有正视他，只丢下一句:“我想睡觉了。”便脱了鞋，也不换上家居拖，径直跑进屋关上门，这时的我，没有骗人，更没有违心，我知道，是真的很累，不然不会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半夜醒来的时候，我却枕在梁寒的手臂上，蜷在他的怀里，一起躺在卧室的地板上。我惊得坐起往后一缩，梁寒也被我的动静弄得醒了过来，见我的样子，急忙解释到:“我开门进来……只是想进来看看你，但却看见你睡在地板上……我怕你受凉，才抱着你的，你别害怕……”梁寒的脸上有着焦急的脸色，有些语无伦次地组织着语言安慰我。
我看着这样的梁寒心如刀绞，却说不出让他安心的话。愣了半天，我征求地问到:“我现在想洗澡……可以吗？……”
梁寒见我回了话，脸上瞬间舒展了颜，眼中似乎还有些泛潮，没有别的表达，只一个劲地答道:“可以可以，那你洗，我这就出去……”说完便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见梁寒出去过后，我的心沉甸甸的，说不出的痛，甚至有些无法呼吸。我像行尸走肉一般地站起走进了浴室……
脱光了衣服，我将身上的着装全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就开着洒花一直蹲在其下的浴缸里冲。我也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就一直搓着身上的每一处，从来没觉得自己该洗一个那么冗长的澡，就连皮肤发红了甚至有血印了仍旧用搓澡巾大力地搓着。忽地，脑海一晃，想着今天言恩澈蹂躏过的背部，我就搓得更加用力，可是有些地方够不着，急得我反手一直挠，最后不知道是心理还是生理上的痛戳中了我的神经，我放声大哭了起来，还将浴池柜上的东西胡乱扔了下来。
可是我没想到，梁寒一直待在房间外等着我，也许我的动静太大，让本就忧心忡忡的他分外敏感，在我蹲在浴池里无助大哭的时候，他着急地冲了进来，然后一见我的样子，来不及多想，扯下一块宽大的浴巾便将我裹了起来抱到床上。
我一直挣扎着，不要上床，他却将我抱得更紧，敌不过，我放声哭到:“梁寒，我好脏……我不想碰到你的东西，我怎么搓都搓不干净……不想让你干净的东西挨着我……”
梁寒看着我肩膀、手臂、脖子被搓的红红的一片，一手伸出摸了摸我肩上的咬伤，一手将我牢牢箍住不让再乱动弹，然后顺着我的头发安抚着我的情绪，有些哽咽地说到:“不脏，不脏……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最干净的林暖，你永远是我的……”说罢，开始轻轻咬了我的耳朵，继而顺着我的红印，一下一下地吻了过去。
“不是的……你不知道……梁寒，为什么……是我再也不能变回原来的我了吗？”我抓着梁寒的胸口，扑进他的怀里，自顾自地嘟囔着。
梁寒却不再顾其他，轻轻地重复说着一句:“你永远是我的……林暖……是我的……”
在这热气薰迷的房间里，我在他的怀里肆意地大哭，随着时间，渐渐地哭累了，就这样，最后，竟也能安心睡了过去……
后来连着的几天，梁寒都像平时一样和我说笑，但我再没有去上班，言恩澈也心知肚明，没有过问过。而我在家也只是听着梁寒说，很少笑，也很少回应。梁寒唯一的不同便是将床铺搬来了主卧室，铺在了地板上，每天晚上看着我睡着了才睡，我知道，他是怕我再做伤害自己的事，而我也让他渐渐安了心，虽然一直不肯多说话，但每天都循规蹈矩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有天，清晨透入的阳光正好，我还未完全苏醒，就觉得床上有东西在动弹，我强睁开眼，却见毛茸茸地一团蹦跳着凑近，在我脸上舔了舔。我有些没反应过来，惊恐地撑着坐了起来，小东西却不认生，还屁颠屁颠凑了过来。
再一抬眼，梁寒站在房门口，嬉笑着看着脸上略带惊喜的我，冲我一挑眉，问到:“怎么样？林暖，喜欢吗？”
我又看了看凑近的小东西，试探性地伸出手抚上它，它却像通人性似地舔着我的手，继而，我抬头看向梁寒，有些感动，夹着感伤，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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