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下楼散步。
今天是周末,小区里很热闹,散步健走的大人们边走边热烈地聊天,慢慢悠悠、不急不忙地蹓跶着的是三三两两的老人家,骑着自行车、踩着平衡车、追逐打闹的是孩子们,还有一些年轻的爸爸妈妈或抱着或牵着孩子,以及几个打羽毛球的,技术虽不大娴熟,脸上却洋溢满足……这样热气腾腾的,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真好。
我一边走,一边看,转了两圈以后,被健身运动区的两个孩子吸引了注意力。只见他们俩分别坐在一个漫步机的一个踏板上,双脚放在另一个踏板上,聊得正火热。明明应该双手扶住杠把,双脚踩在踏板上,前后交替迈步以活动腿部关节的,他们却把它当成了座椅,可以想象,这样的坐法一定不会很舒服的,但是他们俩却完全没有理会这些,反倒聊得非常开心。
孩子就是这样,大人可能永远不知道他们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大概哪一个大人都不会想到漫步机的这种功能,我们觉得,漫步机就应该是踩在踏板上前后交替迈步的,那两个踏板只能用来踩脚,不能用来做其他运动,可孩子们却让它们成为了座椅。我们觉得,坐在那样的踏板上一定会不舒服,因此绝对不会想到要坐在上面,可孩子们不仅想了,还做了,并且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妥,也许还有一种探索的快乐。
我想起了儿子小时候的一些类似的举动。记得五六岁的时候,每次带他去商场,他都不会好好地乘那种坡带式电梯,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在电梯上行的时候往下走,在电梯下行的时候往上走,虽然我一再提醒他有危险,但是他还是想要去尝试,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我只能站在电梯旁盯着他,以防发生意外。我知道,那是他在探寻电梯运行的奥秘。在大人看来,搭乘电梯就应该顺着电梯的运行方向,那样才能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逆向而行是危险的,也是不必要的、不能的,大人们想都不会想,但是孩子不懂其中的危险,他们只是想知道假如不这样行不行,会有怎么样的感觉。
其实,孩子们还有很多类似的、让大人迷惑的行为。捡起路边一根草,他们可以玩上一两个小时;一颗普普通通的石子,他们会把它当作宝石;一块橡皮,他们会揉、搓、掰、切,在上面画画、写字;一只小小的蚂蚁也能观察半天……甚至吐出来的口水也是他们探索的对象,张文质老师就曾经在“文质说”里谈过孩子们玩口水的现象。对于孩子们来说,他们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充满了强烈的求知欲,他们会用能调动的所有感官来了解身边的一切,来探求世界的一切奥秘,而这一切,我们大人又能了解多少?能理解多少?所以,成尚荣先生说:“儿童研究是教师的第一专业”,其实,儿童研究应该成为所有成人的专业。蒙台梭利说:“儿童是成人之父”,从孩子那里,我们可以学习的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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