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新媒体创意写作》课程里程碑作业二
一路向北,他们如浮萍般漂泊在高楼和人海中,暂时停靠无法扎根。
前阵子,薛之谦新单曲《那是你离开了北京的生活》上线一周评论量就突破9万,该曲不仅剖开了一对恋人间尘封的离别心事,更是刻画出了的每个人心中的“北京情结”。同样描述恋人北漂情事的还有周冬雨和井柏然主演的电影《后来的我们》,电影热映后再次掀起了大家对北漂生活和北漂一族的热议。
可见,“北漂”一直是人们津津乐道、乐此不疲的话题,也是千千万万在大城市实现梦想的年轻人打拼的最好缩影。作为一个在一线城市上学之后回家乡工作的人,没有经历过北漂的我,对北漂的真实写照充满了好奇,好奇他们为什么留下,又为什么想要离开。我的好友路路就是一名标准的上京求学,然后毅然选择留下的北漂党。我想或许能从她的经历中,窥见“北漂”这个特殊的群体心中复杂的希冀、心酸与动摇。
来自南方一个普通小镇的路路,前年从北京的一所高校毕业后,拒绝了父母在家乡帮找的一份稳定的事业单位的工作,坚持留在北京,进入了一家物业公司从管培生做起,做到了案场管理综合专员。虽然这份工作的优越感和收入都并不高,但她就是不愿意过早地过上一层不变、波澜不惊的中年生活,年轻就要结实地拼一把,即使最后可能摔得片体鳞伤,但是有尝试过的勇气,也不枉年轻。
在北京,我每天都要经历一次春运!
“7点到9点的上班早高峰,都是这个城市的一次人口大迁徙,拿它来对比春运也毫不夸张。没有苦逼地挤过北京地铁,都不算是真正的北漂。”
路路的家在角门西,每天都乘坐4号线向北,到西单再换乘1号线,这期间的途经的6个站中有4个站是换乘站。不长不短的15分钟里,她见到了很多和她一样从南涌向中心区的北漂们,挤进挤出就像在绞肉机里翻绞的鲜肉,除了自身被碾压,还会和别人发生撞击磨蹭,导致争执,但时间的刻薄在这种时候总能很好地把矛盾化解。因为他们深知时间最金贵,被挤得狼狈扭曲,也顾不上形象,步履不停地辗转到下一个站点,继续在各自的路途中奔波。脚下匆忙的步伐和眼中疲惫的神情背后,是不愿向生活妥协的倔强。
路路告诉我,就是这样的倔强和不甘心,支撑她留在北京,走到了今天。而北京作为首都,在各方面都拥有着的最优厚的资源和机会,正在为这份不甘和倔强提供能够施展的最大舞台。
有些事好得不像真的,那它大抵也不是真的
可是要顺利地在北京生活下去,单靠勇气和决心是远远不够的,在现实面前一切都变得不堪一击。
衣食住行中的“住”,对于生活也是很关键的。不少北漂认为房子比工作更难找,但当我把这个问题抛给路路的时候,她却给了相反的答案——她认为以北京的资源和机会来看,房子和工作都不难找。
“可能是我在找房子之前就做好了一定的功课,了解到在北京租房会和房东产生不少的纠纷。所以我一开始就做好了把这些风险交给像自如这样的第三方中介平台,由他们提供房源,代我和房东方面沟通,一般有事都会找自如管家处理,就方便很多。同时我对自己要找的房型和地段定位准确,所以没花太多时间就找到合适的了。”
但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租住的房子突然住进了男生,复式的出租屋一共四个大房间,每间房每月房租2500元。住着三个女生,外加两个新住进来的男孩合租一间。男女混住在路路传统的思想里是不能接受的,生活中的不便也因此增多,家人的担心也让她更有负担了。但没办法,在现实面前她只有妥协——“如果一切都太顺利,好得不像真的,那它大抵也不是真的,我不能改变环境的话,就改变自己,学会适应。”
父母催我找对象,找不到明年就回老家……
男大当婚,女大当家。这样传统的婚恋思想在中国根深蒂固,并不会因为要去大城市打拼,就被家中父母和长辈放过。特别是女生,在剩女现象日渐严重的今天,被家里催恋催婚的频率只会更高。
今年才24岁的路路,在学生时代有过两段恋爱经历,大学那段最是刻骨铭心。但大学毕业后男友出国留学,留在北京的她一直没有开始新的恋情,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否对上一段恋情的留有余念想等前男友回国,还是真的太忙了没空考虑感情的事。这就免不了被母亲念叨“赶紧找男友”,甚至下了最后通牒——再找不到男友,明年就回老家接受最初家里安排的稳定的工作!其实母亲也是担心她在北京无人照顾,一个人打拼无法在偌大的城市立足。但这无形中给本就因北漂现实而疲惫不堪的她带来更多的压力,这个任务比工作中的KPI都难完成。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有人疼有人爱,有人分担一些生活的重担。只是哪有人能靠一辈子,自己的人生还得靠自己去争取。但父母的意思出发点也是好的,我在北京没房没家,无依无靠的,每月拿着4000-5000的工资,确实还不足以让我在这好好地过下去。所以很多时候我对未来也是迷茫的……”当我问路路对于父母的要求,她有没有丝毫动摇的时候,她没有隐瞒对未知的焦虑。
而面对这份焦虑很多北漂心里都没有底,这也是导致他们最终选择离开北京的原因,暂时停靠难以扎根,如同浮萍不知归宿在哪。
18岁那年,一起听《北京欢迎你》,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她对我许下豪言壮语,将来想要在北京闯出一片天地;22岁那年,她听着《一个人的北京》,给我打电话泪流不止地说他要走了;24岁今年,听着《那是你离开了北京的生活》,她平和地将这些年的梦想、心酸和逞强与我娓娓道来,就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只是最后也无法不承认——“也许我是时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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