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宇扬追着夜视镜下"咕咕”鸣叫着的斑鸠,对卢拉说道 : "卢叔,这斑鸠在古人笔下,可是至情至信呢……”
"`鸠占鹊巢'才是真实。至于'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文人的臆想而已!”
"鸠占鹊巢?”宇扬有点诧异的口吻,他应该是没有把成语里的"鸠”与诗句里的"子规"归为同一类。
"斑鸠鸣声为`割麦播禾'的是雄鸟,它的鸣叫是为吸引雌鸟而已。斑鸠是一种不筑巢的候鸟,它会在产卵期把卵产在其它鸟类的巢穴里,让别人代它孵化,代为养育雏鸟……”
卢拉给我说,他给宇扬讲,只能讲到"鸠占鹊巢”。其实,斑鸠是他观鸟以来最不屑的"鸟"。
斑鸠不仅有"鸠占鹊巢"的恶习,雏鸟似乎也从幼就遗传了亲鸟自私的本性一一在镜头里,他亲眼看见尚未丰羽的雏鸠将同巢体形较小的芦雀幼鸟挤出巢穴 ; 他亲眼看见古诗里"子规啼血"的雄鸟,上午跟这只雌鸟成双成对,交配完之后,下午又换了另一只雌鸟。
卢拉说,他听到"割麦播禾"的鸣叫,心里闷得慌。
"卢兄,这鸟类邪恶起来,胜过人类!"我只能打趣,我不知道卢拉看清了斑鸠,还看清了什么其它。我不知道卢拉眼中的人类,与他的镜头之下鸟类,谁善谁美?
他用心的不给宇扬讲这些,该是从善,该跟我也在宇扬面前隐匿自己踌躇心理一样,怕自己将心中的负面情绪,扩散影响到已承载了过多负能量的宇扬。
但于我们俩在宇扬面前的收敛,现实可不买帐一一没有人知道这风光旖旎的东湖,掩藏了几多不为人知的邪恶!这现实,却不会回避宇扬……
"王妈妈,你的眉毛像月亮……”
"李姐姐,你太瘦,弱不禁风!”
"张妈妈,你的裙摆比荷叶还要圆!“
小宇扬从事的接待工作,可是小蜜蜂掉在了花丛里一一他身边的同事清一色的女性。妈妈,姐姐,姨……他抺了蜜一样的小嘴巴,除了服务游客,还把一群小嫂子大姑娘们待候得舒舒服服。她们拿热情起来能把东湖煮沸,冷酷了就一人躲着看湖的小宇扬当"开心果",总爱逗他。
小宇扬说这工作还算顺心,同事也都还处得来,只是有一个人他以为有些憎恶,这憎恶感源于景区的一次工作例会,那人作为这外包服务公司项目老总,因为员工例会迟到,在上百员工面前爆了一句"妈个x,搞邪完了!"就因为这一句,宇扬以为这以服务为理念的旅游服务公司,徒具空壳。从此,他望到那人就绕着走。他感觉在是绕开一滩散发恶臭的水,真怕那水溅起一滴,就污染了整个湖。
小宇扬还躲着另一个人一一方素娟。他说他躲她那双眼,那双清澈如泉却灼伤他的眼,那双与阮萍萍神似的眼 ; 他说他躲她那笑,那浅浅的微笑,让他沦陷迷失的微笑,阮萍萍般酷似的笑 ; 他说他躲她走路时样子,会恍惚以为就是阮萍萍……
初恋,就是一个孩子虔诚偷埋的一粒花籽,反反复复拔开看它是否发芽,在梦里总是花开一树。初恋,就是一个少年永恒的年少,总在那个梦里拔拉那粒不会萌芽的花籽,因为那花籽无心。
我好长一段时间,在跑步东湖时会窒闷,仿佛前面的路没有尽头,不知会跑去哪里。
卢拉观鸟观到了怀疑的境界。
宇扬还是无法趟过初恋的苦海。
我写不出文字,其实也与初恋有关。
一一一路总感觉那一湖的水呀,亦令人窒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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