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
母亲坐在一把杨木椅子上看着我,她已经
无法催动岁月的大象
就连抬一抬眼皮也像是
驮起一麻袋的粮食
她眼睛里的过往
被磨得发白,发蒙,不能用力触碰
那一年,我在路边的货车上
偷了一个苹果,隔着窗户
发白发蒙的毛玻璃,邻居都没有
把关着我的门敲开
秋风过后,母亲
枯败的叶子和打结的枝条
已经慢慢失去养分,她所有鲜亮的果子
都交了出去
门前过往的人从她的记忆里走出来
他们样子似曾相识,却画了结尾的妆容
声音平静而灰沉
拽着下午的阳光
我和我的影子都在地上,无法动弹
他们就这样沉寂地等着母亲说话
等着领到她仅剩的柴火
母亲缓缓地说到:回来啦,吃饭没有?
我说:回来了
于是,屋里的光线
和我的城镇
逐渐停了下来
(T_T 实在很抱歉,一年只能见你那么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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