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由一棵棵光秃秃的树所形成的树林,在大雾的笼罩下,更显寂静。正安静看着窗外的女孩突然余光瞥到,没有任何绿色点缀的树林边缘,一棵树的树顶上空,正漂浮着一束粉色的玫瑰花,包装很是精致,自女孩的视线望去仿佛有个人将其抱在怀中,虽然大雾弥漫,但是并未有人的身影映入眼帘,而那一抹粉色在棕色与白色相交处格外吸引目光,突然想到什么女孩呼吸一滞,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低下头,转而向着卧室门的方向喊着室友的名字,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要喊破了,却没有任何的回应传来,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了夹杂着沙哑的粗犷声音……
女孩从噩梦中惊醒,用力地睁开双眼,感受着心脏的狂暴跳动,倾听着黑暗之中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平静下来后,她发现被子虽然平整的在自己的身体上,但是自己并没有被其温暖的包裹住,被子只是简简单单的搭在身体的一侧而已,她的双手环抱在胸前,想来是为了缓解那梦境所带来的寒冷。
声音,还在耳边回荡着,女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起床边的手机开机,手机开机震动的声音响起,她心里却有了疑惑,怎么手上没有感觉?等了一会手机的光芒熄灭,她缓缓睁开眼,借着月色才发现手中的手机并没有开机,而是一旁的小手机到了自动开机的时间。
女孩无奈的笑了笑,心想:“我真的是吓到了,睡蒙了啊。”
女孩手中继续着开机的动作,同时也感觉到床垫慢慢陷进去,床边处凹出了一些弧度,她无奈的抬手抚了抚额头,不自觉一声轻叹溢出嘴边。
“做噩梦了,嗯?”
房间内响起低沉的清冷声音,说出的话语中却夹带着宠溺,温柔不已的语言与清冷的嗓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随着话音落地,床边浮现出一个身影。
“嗯”女孩点头回答。
“莫默,今天梦到了什么?”
“见你那一日……”
“原来我们莫默对那一日那么记忆犹新,这么深刻的印象。”听到女孩话语的无奈,男人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说出口的话夹带着一起愉悦。
“是啊,印象深刻,那吓破胆的日子,怎会轻易忘记。”女孩双手撑起身子倚靠在床头,笑意盈盈的看着黑暗中的那一抹身影。
“已经三年过去了啊,不论怎样日子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如果不是那一日和几个同学相约来这个森林冒险,估计也不会被你吓破胆了!”
“非也,因为是你,所以早晚我都会找到你,跑不掉的。”男人抬起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轻笑起来。
女孩扯了扯嘴角笑容一闪而逝,随后拉开窗帘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夜空没有说话。男人看着女孩沉默的面庞,敛起嘴角的那一抹弧度,目光沉了下去。
“主上,时辰到了。”随着窗外光明逐渐代替黑暗,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了毕恭毕敬的声音。
女孩转过头看着男人冷峻的面容微微点头,男人见此站起身消失在了房间之内。
看着男人曾经呆过的方向,女孩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声,片刻后一阵优雅的钢琴曲响起,五点半的闹钟响了。
向来遵循早睡早起规律生活的女孩没有丝毫犹豫起床、洗漱、晨跑一气呵成。
牧马人越野车的引擎声在幽寂的树林中回荡,女孩在驾驶沉默且专注的坐着,副驾驶上静静的躺着早晨她为自己做的轻食便当,一份标准的鸡胸肉蔬菜沙拉,准备在中午下班时候享用。
毫无征兆的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变动,女孩面色没有一丝变化,只右脚用力的将油门踩下,汽车应声冲了出去。
周围的黑色越来越浓郁,只听砰的一声,随后女孩眼前的挡风玻璃上流下了鲜红色的液体,她眉头一皱,将油门一踩到底,汽车如离弦的箭的一般穿梭在树林之中,飞扬的尘土将汽车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其中,让红黑相间的颜色中出现了一抹灰白之色。
砰砰砰的声音越来越密集,红色的液体从汽车的四周极速向下流淌,终于挡风玻璃已经完全被覆盖,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在树林中响起。
感受不到任何鸟兽受惊,树林一如既往的沉静,不为任何所扰。
“哈哈哈哈,你跑不掉的,何苦非要挣扎一番。”
女孩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看着车门下四处散乱的残肢内脏,终于找到一处空隙可以落脚。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之气,女孩鼻尖微动,站在原地四处搜索着什么。
“凉莫默,你杀了这么多的人,哈哈哈,你真狠心,背在身上这么多的人命,还能淡定的站在这帮可怜之人的残肢断臂之中面不改色。”空荡荡的黑色之中不断的回荡着女人笑声。
“不定期你都会出现送给我这么大的礼,我该怎么回报你比较好?”凉莫默停止在这浓郁的黑色中搜寻声音来源。
“你明明知道,你根本配不上他,如果没有你,将会是我一直陪在主上的身边。”女生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随着声音消失,一个一头波浪,一身红色长裙的女人踩着恨天高一步一步的走出黑色的帷幕。
见到来人,凉莫默面不改色,依旧站在原地等着女人开口。
“你知道吗,你这冷淡的面容最是让我厌恶,明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面对这遍地鲜血,散落一地的残肢断臂,内脏器官,居然没有丝毫的恐惧,面对主上的倾心爱护没有任何回应,凭什么主上对你就如此在乎!”愤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树林中不断回响。
“阮竹,说到这里我真要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的一定会被吓死,所以谢谢你不定期对我的训练,让我看到车窗有一颗头颅缓缓滑落也可以没有丝毫恐惧。”停顿了一下,凉莫默直视着阮竹,继续说道:“你,玩够了吗,我已经玩腻了!”
话音落下凉莫默动了起来,她的手指不听变换着动作,嘴中念念有词,随后双手向前一伸,双手的大拇指压着中指,食指、无名指与小手指伸直,一共六道白色的光射向了阮竹的方向。
阮竹跳起,在空中双腿用力蹬着空气,轻松躲过凉莫默的攻击。
凉莫默看着阮竹的动作,口诀不停,掐诀不断,一下一下的发动着攻击。
阮竹越来越靠近凉莫默,阮竹笑了:“呵呵呵,不过是绣花枕头而已,仗着自己跟着主上学习过法术就打算与我相搏,真是不自量力,呵,可笑死了。”
眼看着阮竹发起攻击,凉莫默心中在不愿意也原地跳了起来,在空中连续做了几个空翻,她不愿意踩在血泊之中,更不愿意踩在断肢之上,但是她也不愿意让自己受伤,她最怕疼了。
就在即将落地的时候,她闻到了一抹熟悉的阴冷气息,随后不自觉的安下心,意料之中的落入一个让自己安心的怀抱。
“我家莫默洁癖,本王怎会让莫默受此等委屈。”
“子夜,你怎么会……”凉莫默疑惑的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阮竹看着长发束起一身黑色长袍,一双黑色紫金镶边鞋,面色冷峻的阎子夜和白色运动服一双白鞋梳着长长马尾,面色淡漠的凉莫默,竟然觉得莫名相配。思及此,再看到阎子夜因照顾凉莫默的洁癖而将她抱在怀中,不让她落地,内心的嫉妒之情更甚,霎那间红了双眼,她忘记了阎子夜的位高权重,杀伐果断,忘记了阎子夜那身为地狱之王而深不可测的法术。
阮竹握紧手中随着口诀念完而出现的一柄宝剑,向着凉莫默就刺了过去,见此阎子夜眉头一皱,厌恶的看着阮竹。
看到阎子夜厌恶的表情,阮竹的心脏犹如被谁使劲攥了一下,动作一滞。
阎子夜看着阮竹,一句口诀脱口而出,随后阮竹手中的宝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她双手抱头“啊”的一声惨叫脱口而出。
下一秒阮竹周身燃起蓝色的火焰将其包裹其中,她的灵魂与身体不断的进行剥离,拉扯,终于抵制不住火焰的灼烧,她的灵魂脱体而出,肉身在火焰的烧灼中安静的消失。
凄惨的叫声不停地回荡在树林之中,随后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出现,给幽火之中的阮竹戴上手铐,然后三人一同消失在树林中。
阎子夜与凉莫默也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两人出现在大雾所笼罩下树林尽头的唯一一栋城堡之中。
“莫默最近就是因此而心情不好,我说的对否?”阎子夜清冷的声音率先响起。
“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的,但是你最近太忙,我又见不到你,就那么点儿的时间不想让你知道这么不开心的事情。”
“但是你不说我也没有见到你开心,只那么安静的看着窗外。”
“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有此麻烦,王爷说对吗?”
看着凉莫默那不自觉的挑眉动作,阎子夜低低地笑出了声音,眸光温柔,宠溺的看着凉莫默俏皮的表情。
“本王的莫默才不是冷淡,只有本王才可见各种表情,怎会让其他人知晓。”阎子夜微笑着满足的将凉莫默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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