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正在擦眼睛,秀莲来了。这两天看桂兰的脸色不对,红梅走了,桂兰那骂声,她已经知道大概的事情,几次想问的。
看奶奶在门口孤寂地坐着,她拿了一个手炉递给了奶奶:“桂兰生病了吗?也没看见她洗东西烧饭,刚才三婶也来问。”
奶奶指指关着的门:“说头疼起不来,两个人都在房里,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情,都不说。不知道是她们吵架了还是别的事情,两个小的还没有回来。”
“她俩那么大了,不会有什么事情,你别担心,我去看看桂兰。”
秀莲在外喊了一声桂兰,向东过来把门打开了,让秀莲进去了,自己就出去了,他习惯了还要去地里转转,看看他的油菜麦子豌豆,他喜欢庄稼,庄稼很少让他发愁烦闷。
田野在他眼里从来不是萧条的,那些枯萎的草下面总有一些绿绿的小野菜,黄黄的稻草蔸子周围都是小小的紫云英。乡村的孩子也像那些野草野菜一样,都经得起一点霜,你看不见,他们一直在长。
红梅这个事情,还是自己去问问友志娘老子,先前自己也没有在意什么彩礼东西事情,都在红梅自己心里,也是大意了。
说起来,就这个丫头为家里出力最多,为她操心最少。她是犟脾气,也一直有自己的主意。
太阳斜了,阳光淡淡的,向东看看那些嫩嫩绿绿的庄稼,转了一圈回来了。
房里秀莲还有后面的老三家的都在桂兰床前坐着。向东就到后面厨房烧水去了。
桂兰拥着被靠在墙上不想说,说着也没有面子,无论是小义借钱还是红梅有了,都不想说,友志家的那个事也不想说,也许他们赌赌气又好了,把这些事说得漫天飞有什么好处。
秀莲和三婶都安慰她,这几年也得了红梅不少力,就是结婚都自己准备的,有什么事情要说那样伤情的话伤了孩子的心。
桂兰就吐了一点关于彩礼的事情,红梅要自己解决,等了几天,媒人打了电话没有动静,就自己把东西送去了说不结婚了。
“那个犟脾气,我说等明天友志来了问问再说,她都不愿意,说等了几天了不能忍,不求着他结婚,跑走了。”
“你也别急,红梅心里有分寸。”
“看那婆婆是像个厉害的,也是不能糊里糊涂就这样算了。”
“那两个祸害精,不知道去哪里了。”
“也许买东西去了,外面厂子都放假了,能去哪里,回头有电话什么的,我听着。”
两个人安慰着桂兰,结了婚就好了。
桂兰只是听着,觉得心里也没有比先前稍微轻松一点。那两个不知道在哪里,明天过小年了,按红梅那个性子是不会回来的。
结了婚,哪里就好了呢,腊梅那样子,虽说没有什么操心的,可是想起来也是不舒心。
小义还没有回来,还在友志那里拿了钱,也不知道有没有钱回来,不说还钱的事情,他家过年总要一些开支的。
总是不舒心。
她们走了,家里三个人都怀着心事坐那里,看着夕阳一点点地下去了。那两个讨债鬼,没个人影,也没个电话。
“我还是去问问,按说红梅东西送过去了,他们也知道了,怎么也没有动静。”向东站起来,“我换个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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