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支教备忘录

徐闻支教备忘录

郭家立

一、人物

（一）周文

周文，是我们这次徐闻县东风小学支教活动的组织者。自从和周文联系好决定参加这次活动，就电话骚扰了他好多次，每次他都不厌其烦地解答，事情回复解决神速。当见到他本人的时候我差点笑了起来，但由于不熟悉还是憋了回去，幸亏没有憋出毛病，不然一定找他算账。

我到达住宿的地方时，志愿者大都被周文从湛江送过来了，周文还在湛江处理事情。我们下楼去吃晚饭的时候，周文风风火火的到了——身上背着一个大黑包，奇怪的是这个包他连续背了几天，我怀疑他睡觉都没有舍得取下来。后来大家熟悉了，打开他的行囊，计划把他的宝贝共享了，躺在里面的是一条破皮带、两只臭袜子、三个烂苹果、几件似叠非叠的衣服、整齐的一摞文件。

介绍过后握手致意，身体前倾很正常不过了，但握完手说话时，他还是保持前倾状，两只手有节奏的挥舞，好像指挥我唱歌，还不时用手托一下身后的黑包。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睫毛自然是直挺挺的上挑，上面挑着几粒汗珠。

不堪入目的是他黑中带红的脸左上角破了相，红红的一大块儿，周围黑黑的，辨不清是他脸的本色还是血的凝固体。第一次见面没有好意思问他这个美丽的彩是怎么挂上的，后来知道是给我们买上课用具时候不小心搞的。后来我们给他编了一个小故事，表示对他的奖励：

周文在家站在凳子上收拾墙上的衣服，娇妻厨房做饭，妻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急忙问：“文文怎么回事？”周文慢条斯文的说：“没有事，衣服掉地上了。”“那怎么那么大声音？”

“哦哦哦，我在衣服里面。” 可怜的周文破了相。

周文是组织者，不授课，但是你从来没见过他四平八稳的走过路，要么是一溜小跑，要么是用他那独有的前倾式快步行走在中国大陆最南端这片红色的土地上。联系老乡帮我们做饭，老乡听普通话比较吃力，他竟然用他那极具特点的大眼睛、红黑变化的脸色配合多变的手势顺利完成了沟通！每天我们都要坐摩托三轮从住处到学校，他就站在路上拦截一辆一辆的车子，严肃、真诚、半真半假地和车主砍上几分钟的价，然后安排我们3个人一组上车。到学校后他会笑咪着炫耀成绩：“今天每辆车省了5块钱。”

我们上课，他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跑，帮我们拿这拿那。“周文。”只要是听到“粉笔头”们叫他，他会马上身体前倾瞪着大眼：“老师，你需要什么，我去准备。”我上课需要一些筷子做游戏，原计划是从吃饭的老乡家里带，可是吃过饭忘记带了，当他回去帮我去拿时，老乡已经锁门出去了。村上也没有商店，离县城远，周围也不熟悉。我正着急的时候他急急忙忙地回来了，手里拿着他捡的长短十分整齐的树枝，满脸汗珠直向下滚，气喘吁吁的说：“郭、郭、郭，老师，你看看能用不？”我哭笑不得，但是一下子也着急不得：“可爱的周文小朋友，这个不能用哦，我要用方形的，不过没有关系，我下一节再做这个游戏。”

“我的 郭老师哦，你玩笑开大了。”他擦着汗屁股狠狠的往凳子上一摔。

最后一天，我们上完课，到海边去游泳。高翔画家（平时衣着讲究的白面英俊小生）上岸穿上衣服，立刻引爆全场:“高啊，画家啊，你衣服脏得很艺术哦！”高画家顿时手足无措，无辜的左顾右盼：“天那，这不是我的衣服啊，我的在这里，谁把这件放我衣服上了啊？”“我的啊，我的啊，你怎么穿上了。”周文远远的大喊着跑了过来。

“哎呀，我们怎么没有注意周文一周都没有换衣服啊，他穿着怎么看不出脏啊？”大家笑翻了场，笑声在琼州海峡尽情的奔放。

“我哪里有时间洗啊，你们每天在我房间里讨论课到夜里11、12点，我还要站着听，你们走了我倒头就睡着了；本来带着包到学校去，想换一下，可我是组织者，怎么能不穿我们的队服啊。嘿嘿，没有好意思换。”周文羞涩的低下了头。

“兄弟，把包拿来吧。”寂静了几分钟，我们让周文去拿他的包。

周文拿来他的宝贝包，我们小心的打开，拿出似叠非叠的衣服，含着眼泪帮他穿上：“你为了公益支教，什么都不顾了，把这件衣服连同上面的汗渍留在这片土地上吧。”

我们把他那身脏得很艺术的队服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到大海边，让它慢慢漂去……

（二）徐姐、何老师

徐姐是我们这次支教讲课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我们的大队长；何老师是东风小学的老师。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写，主要是因为徐姐带的的班班主任是何老师，徐姐是广东电台的播音员，何老师是语文老师，他们的共同语言自然比较多。

徐姐名叫徐娜，我估计50多岁；如果我估计错了，徐姐是40多岁的话，只能说明她成熟的太早。从第一天开始我们大家都叫她徐姐，她到底是喜欢我们叫她徐姐还是徐老师，我们没有征求她的意见，都不约而同武断地叫她“徐姐”。

徐姐从小在城市长大，对农村是没有记忆的，所有的记忆应该是从书本、电视中复制到脑子里的。我们吃饭是老乡帮我们做的，老乡很热情，饭菜也十分丰盛，但毕竟卫生条件差，苍蝇很多，每次吃饭我都会看徐姐是如何一口一口把饭菜吃下去的。她吃饭很自然、很放松，完全没有出现我想象中应该出现的状况，我就想她需要多大的毅力才可以做到这样。我很想调侃她，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忍心那样去做；现在后悔了，失去了看徐姐被调侃的表情。

徐姐穿着考究、得体、清新，打太极穿的道服也是那么清新亮丽。一天，我们坐摩托三轮去学校，我的车在后面，看到前面车上的徐姐用手撑着队服，随风飘扬，在乡间小路上画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呵呵，徐姐是个严肃、认真的人，怎么能做出这样逗人的事情哦——这里是乡间小路，几乎没有人，打广告给谁看啊。

“徐姐，广告做的不错啊。”到学校后调侃徐姐。

“广告？——哪里哦，是昨天洗的衣服没有干，今天不是要求穿队服吗？”徐姐认真的说。

这事到吃饭时候才敢笑出来。

徐姐的名片自然是她的普通话，专业的就是专业，不服不行。她教五年级学生绕口令、朗诵、播音、主持，也总是前倾着身体，当然是比周文优雅多了。她笑眯眯地鼓励着每一个学生，双手不停的为学生打着节拍，背上衣服已经湿透，我估计徐姐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热湿衣服；如果我的估计不对，一定是她小时候淘气、乱跑的结果。

何老师叫何才勇。第一次当众介绍自己时候，他没有说自己的年龄，有点紧张和羞涩，胸膛挺的鼓鼓的，厚厚的眼镜片差点从粉红红的脸上掉下来，即使头后仰也不行，还需要用鼻子囊一囊把眼镜顶起来，看上去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毕竟是教语文的，普通话不错。

下午两点半上课。中午我们吃饭比较快，下午一点就到学校了，这时候何老师总是默默的把烧好的水放到办公室，然后默默离开，回家去吃饭。何老师个头不高，天天神出鬼没的在学校里走动，和周文相反，他是后仰式走路，最有特点的是两只小手的摆动十分优雅，使我联想到《渴望》中桂芳妈的走路姿势。他不参与我们的聊天和逗乐，只是一会儿默默地忙着为我们服务，一会儿又悄然出现在他的学生们面前。

徐姐和高翔画家等忙着把学生的绘画作品、文章等挂到教室后面的榕树上，以准备学生的演出，何老师过去帮忙，他拿着学生的作品跳了几下想把它挂上去，结果都没有成功。“何老师海拔太低了，还是让高画家挂吧。”我调侃他。他嘿嘿一笑：“郭老师你来试试，肯定海拔也不够。”说话的语气完全不是调侃的神态，憨厚可爱得无以形容。

周四的午饭没安排具体内容，是何老师和其他两位住校的老师为我们煮玉米、煮山薯汤，我们去家访，谁回来了谁就吃点解决问题。上午学生放学后，我正在和周文树下聊天，突然听到六年级的教室里有读书声，周文说可能是学生排练节目，我就好奇地走了过去。

教室里学生已经走完了，何老师站在讲台下正在听徐姐讲课。徐姐像教一年级的小学生一样面带微笑，一手指着黑板上的zh、ch、sh、j、q、x、an、ang、en、eng,一手指着自己的嘴巴慢慢的发音，何老师也像一年级的小学生一样跟着认真的发音，这样的二重奏颇具幽默感。“排练节目啊。”我的突然闯进把他们吓了一跳。“我的这些发音不是很对，请徐老师教我一下，现在好了，我可以大胆教给学生了。”何老师兴奋得又需要用鼻子囊住眼镜了。

十一点半，徐姐家访出发了。突然，何老师一副雷人的打扮从他家里走了出来：头上戴着大斗笠

，身上披着灰白的披风。

我认真地、真诚地、关切地问他：“何老师种了多少地啊？”

他被我问的愣愣的：“我没有种地啊。”

“你这不是要下地干活吗？”

“哪里哦，跟徐老师去家访。”他呵呵地笑了。

徐姐肯定没有他有经验了，不知道雷州半岛乡村中午紫外线的厉害，穿着依旧考究。他们步行十几里，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才回来，徐姐的惨象我写出来对不起她。

下午放学学生走后，我们等车回驻地，看到何老师忙着收拾学生遗留下来的篮球、跳绳等东西，我过去帮他，和他聊天。

“何老师刚毕业吧？”

“什么？”他诧异的瞪着我：“我在这里教书十九年了。”

“十九年？”我比他更诧异。

何老师即使有幽默细胞，也不会拿这个数字忽悠我。

“刚毕业时说是在这里教三年，没有想到一呆就是十九年，这棵大榕树是我栽的。”

“教了三年怎么没有走呢？”

“对这里有感情了吧，把老婆也带来一起教书了。”他淡淡地说着，一边收拾东西。

我本来还想发挥我的幽默天分，调侃他一下，这下被他这个“幽默”震撼了。

十九年！岁月沧桑，斗转星移，他亲手植下的这棵榕树已是遮蔽天日，覆盖了三分之一的校园，为无数的孩子遮风挡雨，为一茬又一茬的学生提供了一片浓浓的绿荫，每一片树叶都记载着他从日出到日落的音容笑貌。

十九年，岁月带不走他青春的容颜；十九年，时间磨不去他坚强的意志；十九年，风雨洗不掉他火热的激情；十九年，日月见证了他拳拳的情怀。

（三）郑玉君

郑玉君是华南理工大学广州学院大四学生。高中时期开始做志愿者，参加各种公益活动，从平时的扫街志愿者开始，到多次的全国各地支教，参加的活动不计其数。我非常想写他，但是真的不用我多费力敲击键盘，一是我水平有限，二是广东电视台正做他的专题片。既然有缘遇上，我还是想说说他。

我和高翔画家住在一起，郑玉君住我们隔壁，每天晚上都到我们房间来，他让我们叫他小玉。小玉身材魁梧，皮肤细腻，光着膀子在我们房间晃来晃去，像一个大板车，或者趴在床上翘着腿用高画家的小电脑上网查资料。

小玉眼睛不大，类似于毕福剑，但是笑起来却比“毕姥爷”迷人多了。晚上一有时间就缠着我讲故事，眯着小眼睛，嘘着小嘴巴，兴奋时就说：“郭老你停…停…停，我记一下。”然后随便拿张纸，半蹲到床一角记录。

从第一天起，小玉吃饭就很少，不时躲在一边打电话，但是一到我们身边，一到课堂，他就来了精神。他支教经验丰富，课程不在话下；大家办公，他就笑眯着眼到处问需要什么帮助。

一天晚饭期间，小玉突然宣布：“对不起，最后一天我不能和大家在一起了，我要回去了。”眼泪模糊了他的小眼睛。原来，来到徐闻第一天，家里就有事打电话让他回去，他一直坚持着：“我接了这个班，我不能放下他们。大家今天晚上12点以前告诉我后天学生演出需要的道具，明天上午我去把它们买好，下午我把我班节目排好，晚上我就要走了。”小玉一直哽咽着。

空气似乎凝固了，大家屏住呼吸慢慢地听小玉讲述几年来支教的苦辣酸甜。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拿酒来，哥敬你三杯！”我们活动期间是不许喝酒的，只能以茶代酒。但是茶怎么能代替酒？我还是欠着小玉三杯酒。

第二天，小玉跑了一上午，把我们交代要买的东西大包小包的提来了，一样不少。下午上完课，本来是要和小玉简单地告别的，但是他的任务是和另一个同事去买我们的晚餐，结果交通堵塞，买好东西已经很晚，他无法回来，只能直接去了火车站。

小兄弟，我们没有告别，你就走了，什么时候让我还你三杯酒啊……

二、 短暂的瞬间，爱的永恒

当我的朋友、同事知道我要去支教时，反映几乎是一样的，羡慕、支持、兴奋。看来生活中虽然不乏世情薄、人情恶的现象，也不乏世态炎凉的感慨，但真、善、美仍囤积于大多数人的心中，只是由于种种原因表现出来的少一些罢了。到徐闻第一次开会，我也明确地说过不接受个人采访——四十岁第一次做公益，这么一个小事，不值得宣扬。但是现在为什么又公开写下这么多文字？

这些文字是从徐闻回来一周后才写的。一是因为有这次活动组织者关于写点总结的“将令”，二是受平时在网页上看到的一些新闻的触动——当我打开网页，每每最抢眼的新闻大都是坑蒙拐骗等。为什么这些极少数的现象充斥舆论，使人把自己的真善美深深的压在心底？许多人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中坚持做着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公益事业，点点滴滴，如百川汇海；许多人默默的奉献着青春年华、坚守一个个清贫的岗位，播撒着爱和希望，如南海边的一棵榕树。这些，为什么不可以让更多人知道，去感染大家，激发出大家内心的真善美呢？

虽然朋友很是支持我、羡慕我，但同时也在调侃我：“你这是什么支教啊，一周时间，带学生唱啊跳啊，风风火火的，学生很喜欢，打乱了学校的教学秩序，你们能给学校带去什么帮助啊？你们走了，学校下面如何教？”

各位亲爱的朋友，我大体总结几条，简单回答一下大家的疑问：

1.一周时间也许无法带给孩子们多少知识，但可以播撒渴望知识的种子。

2.公益活动本身彰显的是一种无私奉献的精神，无论时间长短，公益活动都会将这种精神播撒在幼小的心灵中。

3.公益活动传达、传递的是爱，活动的时间虽短，但活动传达、传递的爱永恒。我们有理由相信这种爱的传递会给土地洒下一缕爱的阳光

4.公益活动展示的是美好而永恒的人性。没有任何功利色彩的、美好的人性可以消解人间的冷漠，融化人心间的隔阂。

5.志愿者大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中树立了成才、成人、建功立业榜样，带给孩子许多现实的梦想，激发孩子向上的力量。

6.虽然志愿者大都不直接从事教育，但是短短的和学生相处，就可以得到学生离别的眼泪，是对教育者的一种启迪。

朋友，何不伸出你温暖的手，展示你充满阳光的心，让这个世界多一份温暖、多一份阳光呢？

要知道，也许你的伸手只是一个瞬间，但人性是永恒的，爱是永恒的。

三、对教育的反思

素质教育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就成为国家教育的战略方针，但是这些年搞素质教育总感到有点像老虎吃天——不知从哪下口。先是多搞活动，多搞点音、体、美，但又感到光停留在这个层次上也不行。

2005年温家宝总理在看望著名物理学家钱学森时，钱老曾发出这样的感慨：回过头来看，这么多年培养的学生，还没有哪一个的学术成就能跟民国时期培养的大师相比！钱学森认为：“现在中国没有完全发展起来，一个重要原因是没有一所大学能够按照培养科学技术发明创造人才的模式去办学，没有自己独特的创新的东西，老是‘冒’不出杰出人才。”温总理2006年拿这个问题请教国内最有名的六所大学校长和教育专家，“钱学森之问”需要中国教育界去破解。

一时间创新教育在大学如火如荼的展开。

创新教育把素质教育推向了一个新的台阶，创新教育是素质教育的灵魂、核心，创新教育为实施素质教育、深化素质教育找到了一个“抓手”，这显然是一大进步。

实施创新教育就是要从培养创新精神入手，以提高创新能力为核心，带动学生整体素质的自主构建和协调发展。创新精神和能力不是天生的，它虽然受遗传因素的影响，但主要在于后天的培养和教育。创新教育的过程，不应该是受教育者消极被动的被塑造的过程，而应该是充分发挥其主体性、主动性，使教学过程成为受教育者不断认识、追求探索和完善自身的自我塑造过程，亦即培养受教育者独立学习、大胆探索、勇于创新能力的过程。因此，在教学过程中要致力于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创新能力及实践能力。

从大学开始进行创新教育，是不是太晚了？在我们各级应试教育的“大棒”下，学生在获得知识的同时，创新思维能力在慢慢被绞杀。

这次支教我教三年级，开始进行地理科普教育，帮助学生认识世界，徐闻是受台风侵袭较多的地区，我介绍台风时有一个小幽默，让学生看一下，结果他们齐声朗读背起了书歌，读完没有一点反应。可能是他们对笑话中的地点、事实不清楚，但是他们读书背书歌的惯性，很是让我震惊。我从徐闻回来，我们公司要给新员工培训，我去讲课，我让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起读文章，他们当然不是奶气的童声，但是读书的语调、神态，和小学生是一脉相承。

下一节我没有继续地理科普教育，做了几个游戏和实验。我写了一段话：“我是广东省湛江市徐闻县东风小学三年级的学生，我们学校不大，但是很美丽，我是一个不爱学习，不守纪律的学生。”孩子们摇头晃脑的一起大声有节奏的念了下来。念完大部分孩子愣了，只有一个说：“我不是。”

良好的生活、学习习惯是一个人成功的关键，但是惯性思维是创新思维发展的最大障碍。我们在帮助学生养成良好习惯的同时，不断刺激、提醒、训练他们突破惯性思维的意识，从小都要开始。

我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拿了好多纸张，让孩子画他们想象的东西。两个孩子画了一个圆，看到底，没有敢画任何东西。三个孩子画好圆问：“老师，我画的对不对？”，两个孩子画一张图很是仔细，我要都要不过来，非得画好。大部分学生在我不断鼓励、启发下，开始大胆地画他们想象的东西，想象力十分丰富。我告诉他们：丰富的想象力是你永远的财富。

不画任何东西的孩子，是因为没有得到老师指令画什么具体的东西，不敢画；问对不对的孩子，是受考试答案的影响，什么问题就两个选择：对还是错；画画特别认真的是听话的孩子，做事一定要做好，追求完美。这些都是孩子创新思维发展的障碍。

由于事先没有准备这个方面的课程，晚上还要讨论课程，我连续三天从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在网上搜索培养孩子创新思维的课件、案例或者文章，很是让我失望。培养创新思维的课件、文章倒是有许多，但大都是理论性的，针对大学生的，无法应用于小学生，训练创新思维的方法几百例等，大都是传统的数字游戏。针对每节课，如何让学生掌握知识的同时，通过有效的设计来培养学生的创新思维的文章少的可怜。

如果创新教育重点针对大学生而忽视了“从娃娃抓起”的话，这岂不是舍本逐末么？那么我们的创新教育能走多远？

呼吁教育官员们把创新教育的起点再往低年级放一放；呼吁教育专家深入小学课堂，将创新教育的思想、理论、方法健全起来，使创新教育的方式方法论与创新教育名实相副，使创新教育落实到实处；同时，也希望广大教师积极探索，从教学实践中总结每节课的创新思维教育、设计方法，你也可以成为教育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