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概是寒假的第63天或者64天,今天的网课已经上完了。
我拉开躺椅,坐在厨房门口晒太阳。大泰迪永远占得先机,跳到我身上,毛茸茸的前腿扒住我的大腿,下巴放在两只前腿上。
望膝兴叹的小泰迪不甘心地在我身旁踱了两步,从屋里走到屋外,又扭身进了屋里,在太阳底下躺倒了一会儿。
妈妈进得屋来,手里是刚掐的绿油油的菜头。小泰迪一咕噜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妈妈身后,小爪子在地上踏出哒哒哒地轻响。
后门的缝隙里有风的哨声在啸响,晒着的衣服的挂钩摇晃着,和不锈钢的架子摩擦发出吱吱的声音,断断续续,像一个人迟疑地说话。
我望向门口晒着的衣服。那里多是爸爸昨天回家换下的衣服,黑色的,蓝色的,灰色的,在海里浸泡许久的他们昨天还带着满身海鱼、海盐和海风的咸腥味,妈妈一抱起他们就被熏得眉毛打起了结。
此刻,他们在太阳下招展,摇晃,自在地舒展他们的四肢,如释重负般吐出身上的水汽,让金灿灿的太阳熨平他们的褶皱。把蜷缩在船舱里那些咸腥的日子全都忘记,把远离海岸漂流于风浪的那些颠簸的记忆全都抛却。
再往院子栏杆外小小的菜圃里,金橘树上的金橘正金黄。桃树上满枝的花苞,苍褐色的虬枝上粉色点点,探出头来,像婴儿伸出拳头,和春天握手。
鸽子的“咕咕”声响了起来,平静而悠长,仿佛蓝天边上一缕绵软又轻盈的云,风儿摇着桨把它推着向前走了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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