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一醒来,就发现头疼的历害,环顾了下左右,被褥七零八落皱巴巴地散落在床沿周围,枕头掉落在地板上。昨晚大概又做梦了。近期夜里一直做梦,但是早上醒来又总忘记内容。如往常一样,我打开手机,查看朋友圈,看看又有什么吸引我眼球的东西来填补我这无聊的晨起時光。果然朋友圈上又有醒目的红点出现,我点开红点,一个好久没有联系但依然熟悉的名字跃入我的视野,是X君!
好久没有此君的消息了,想起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去年和发小们一起去桐庐秋游,当時X君一家也在,几年没见他,他变化不大,还是一副胖乎乎的样子,只不过一脸厚厚油腻腻的肥肉似乎比以前松驰了许多,沉甸甸地像布兜一样挂在脸上,看上去象一个倒过来的"V″。他告诉我他己经结婚了,还有个几岁大的女儿。他的老婆是个瘦瘦高高,干净干净的女人。但或许是因为皮肤太过于白皙,我当時竟有这样一种奇怪的想法,也许这个女人的脚丫子缝里大概也是干净的吧。本想和上前和她打声招呼,攀谈几句,但她话却不多,起初以为大概初次见面,不熟悉而己,但后来发现她似乎和另外几个朋友的太太也不热络,只是一味抱着女儿怯生生地站在X君身后,于是我也就作罢转向和X君闲聊了起来。
说起来我与此君的相识也颇有点意思,那時我还不满18岁,刚从其他地方搬来。可想而知对于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来说,离开了童年一直生活的地方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这让我强烈感受到了精神上的空虚与孤独。心中渴望着找到伙伴,与同龄的孩子一起交流玩耍。于是就在这个我无比迷茫的時刻,遇见了X君。
初见他時是在夏天,正值放暑假的我百无聊赖,吃完中饭便出门去附近的游艺厅碰碰运气,饷午毒辣辣的太阳无情地烘烤着马路上的每一寸地面,就连梧桐树下都找不到一块巴掌大的阴影,我的头顶着烈日,手揣在兜里紧紧地拽着母亲给我买香烟冰棍的几块钱,脚下加快着步伐朝着游艺厅赶去。
可就在气喘吁吁赶到游艺门口刚跨进门,一个穿着深红颜色马甲的人斜刺刺地从门里蹿了出来,一下子拦在我面前。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下子愣在原地,一脸惊恐的望着他,这是个比我高出一头的少年,瘦削的脸庞上两块又高又尖的颧骨像小山丘般耸立出,使那埋在正中央原来就有点塌陷的鼻粱显得就像个盆地一般,一对倒三角的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窝里,哇,我的天呢!这幅如此丑陋的面孔此刻竟凑到我跟前,两只野狼般的眼睛紧紧凝视着我。我一下子便吓呆了!
"你 ……想……干吗?″我紧张地结巴起来。
"把钱交出来!"他恶狠狠地对着我叫吼道。
这便是我第一次见到的X君。可笑的是,后来我俩竟成了朋友。他比我小一年,但因为是闰月生的,所以和我同岁。他是混社会的,而且在这里已非常小有名气了,因为偷盗技术好,所以还有一个花名"燕子李三"。有段時间我俩天天在一起,他总是在外面干些小偷小摸的事。完事销赃后买些酒菜来我家吃喝。谈天说地,东拉西扯的一顿闲聊,直到太阳落山,我们都喝得东倒西歪,他才离去。
对于他的这种鸡鸣狗盗之事,我是从不过问的,但是心里多少是有点胆忧的。终于就在暑假快结束前的一段日子里,他没来找我。后来得知,他因上门撬窃邻居家被抓进了派出所。因为当时还不满十八岁,所以判入少教所四年,在南汇吃官司。当听到这个消息時,我并不惊讶,只是觉得又可惜又可恨:"兔子也不吃窝边草呢,你他妈的怎么能去偷邻居家呢!″唉!他的存在是能够陪我打发无聊時光,但没有了他,日子还是要接着过下去。于是暑假剩余的日子里我只能又一个人继续去游艺厅打发无聊的時间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慢慢地我己把他忘了,直到三年后的一天路上偶然见到他,他明显胖了,只不过三年,那个我原本记忆中削瘦,凶悍的少年变了,变成一个亳无表情,一脸木讷的成年人,那在我印象中凌厉,诡捷的眼神也消失了,他已不再是"燕子李三",而是完完全全成了一个我所陌生的人!他告诉我因为在监狱中表现良好,他被提前释放。寒喧了几句,我就借故走了,心里却在愤恨!
但我愤恨的是什么呢?是他变了吗?不是。是他的所做所为吗?也不是。那是什么呢?我想大概还是愤恨制度吧,共产主义专政的铁拳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真真实实的捶打在他的身上,把他青春敲了个粉碎!
好了,写了这么许多,我有点累了,停笔了,因为关于此君以后的东西其实真的没啥可写。
噢!还有这次疫情传染高峰期间大家都响应政府号召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他偏要携家眷出去游玩,我在群里怼了他这种对社会不负责,对自已不负责,对家人不负责,对朋友不负责,哗众取宠的行为,他生气极了,退群与我绝交了!也许以后会记恨我吧!唉,事后我也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已,得罪人的事呢?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恶意吧,潮潮的恶意吧。可谁又知道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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