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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终究遗憾一场

后来,我们终究遗憾一场

作者: 宿桐 | 来源:发表于2017-06-15 18:08 被阅读0次

    01.

    乔羽又回到了这里,五年前一场大梦开始的地方。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繁星渐起,洱海送来的凉风挽起裙角,乔羽站在这梦里时常出现的美景里,没有任何预兆的,抑制不住大哭起来。

    初遇林澈在洱海,彼时乔羽刚大学毕业,浑身洋溢着一股青春气息,一脸阳光,明媚动人。

    “你带我环湖吧?” 洱海边,乔羽拦截了一位骑电动车的男子,因为年少,所以无所畏惧。

    “上来吧。”男子淡淡的看了乔羽一眼,乔羽便欣然的跳上了他的后座。

    那天,乔羽坐在他后面 ,慢慢的感受洱海的风,洱海的云,洱海的蓝,洱海的一切都让人沉醉。

    游完湖,为了表示感谢,乔羽请男子吃饭,他没有推迟,并熟门熟路的带乔羽进了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厅,选了个靠海的位置坐下来。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突然聊到古龙,话开始多了起来。乔羽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林澈。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期间,喝了两瓶红酒,相谈甚欢,呵,恰似故人来。

    后来他俩还一起去了丽江,林澈的幽默风趣里透着一股睿智,并带着一种淡淡的伤感,他身上似乎有种磁场在吸引着乔羽,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比起逛那些大热的景点,他们更喜欢安安静静的躺在客栈的藤椅上晒太阳。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每个阳光洒满窗台的早晨,乔羽在长廊里画画,他在院子里看书,可以一句话也不说,安安静静的在一起呆一上午。

    “古龙小说,最爱谁?”乔羽漫不经心的问。

    “李寻欢” 他俩异口同声,尔后相视一笑。阳光落在俩人的脸庞,娓娓而谈。乔羽说的话,他都懂;他说的话,乔羽也都明了。棋逢对手,这种感觉,太美妙。

    整整十天,乔羽和林澈一起逛丽江的大街小巷子,感受蓝蓝的天,清新的空气,抚摸每一座桥的纹理,偶尔清风拂面,内心随之砰然一动,希望时光就此停留。

    说再见的时候,两人都觉得其实还会再见面。他们互留了qq号,乔羽的网名叫“暖暖”,林澈的网名叫“冷风”。互加了好友,乔羽竟有种他们本来就是好友,一直就是好友的错觉。

    02.

    大理归来,他们天天晚上在qq上聊天,渐渐的,她称他“哥”,他唤她“丫头”。他说,丫头,跟你聊天很开心。此后的每天,乔羽都抱着手机入睡,深夜等他的消息睡着,然后又惊醒怕错过他的晚安。

    “丫头,你来大连投奔哥吧,哥包养你。” 林澈多次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乔羽说这句话。

    其实,乔羽心里是一万个想投奔过去,但是,面对林澈,她内心却是自卑的,初识林澈时,他已经事业小有成,而她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所以,来深圳的三年,她一直很拼,在一家五百强外企,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员工爬到了部门经理的。她期待有一天,无论在生活上还是事业上都能与林澈并肩。

    有一天,林澈忽然就消失在了乔羽的生活里。与林澈失去联系的一个月里,乔羽严重失眠,甚至用二锅头来麻醉自己,她有种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就此永远失去他,虽然他还未曾属于她。

    凌晨一点,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乔羽以为是骚扰信息,不以为意。一眼瞟过去,那个久违的头像要闪瞎她的眼。

    握着手机,乔羽忽然浑身颤抖,心砰砰地跳。犹豫了半响,哆嗦着手,点开了那个跳动的头像。

    “机票买好了,来大连吧,我想你。”

    简单的几个字,隔着屏幕,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令乔羽激动不已。

    03.

    第二天,乔羽就立刻丟下了所有工作,递交了辞呈,她发誓一定要勇敢的为爱痛快任性一次。简单收拾了些行李,便直奔机场,飞往大连。

    在人潮涌动的机场,林澈一眼就看到了乔羽,他伸出手来,自然的牵起了乔羽的手,像相恋已久的情人。

    那是乔羽第一次去北方,因为有林澈在,陌生城市的口音,都变得无比亲切起来。

    像许多情侣故事的开始一样,乔羽和林澈的开始也是甜蜜又温馨,腻歪到不行。更难得的是,乔羽并没有大部分热恋中女孩的矫情,她自强、独立,并且很快找到了份不错的工作。

    他们一起吃早餐,一起买菜做饭,一起午夜聊天看电影,曾经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就真的实现了。乔羽以为,从此以后,就真能够像童话故事里描述的一样,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04.

    忽然某天起,林澈的公司想要转型,他开始融资,开始上市,开始忙碌于自身的梦想和宏伟规划。林澈就像一个一直旋转的陀螺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事业奔波中孜孜不倦,永不停息。乔羽总是在半夜睡醒的时候,看到身边的林澈对着电脑屏幕写写不完的工作方案。

    林澈穿梭于各种饭局,跟人讨论股票和政治。乔羽努力的跟紧他的步伐,她也开始听CNN财经新闻,看各种投资股票资讯,参加各种培训讲座。他们在各自的空间里忙忙忙,很久都没有一起买菜做饭看电影了。

    乔羽开始想念深圳的好姐妹,想念深圳的火锅,深圳的天气,深圳的一切。这座城市,让她觉得无比孤单。

    05.

    那天,乔羽生日,林澈答应晚上陪她一起吃饭。乔羽精心准备了一桌饭菜,可是,到了饭点林澈还没回来,电话一直关机。原本热乎乎的饭菜凉了又热,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林澈。

    “丫头,对不起,昨晚陪客户……” 第二天早上,林澈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林澈,我们分开吧。” 乔羽终究开了口。

    “不,我们不分开!”林澈紧紧抱住了乔羽。

    “你喜欢喝羊肉汤,吃面食,不爱辣椒,可是,我喜欢吃米饭,无辣不欢。”

    “我陪你看财经新闻,分析股票,出席各种饭局,可是,这些我统统不喜欢。”

    “你整天忙忙忙……忙到根本就没有时间顾的上我,我觉得很孤单,很难过。”

    “我每天追着你,努力往前奔跑,我觉得很累。”

    ……

    乔羽压抑太久了,所有的不满在这一刻宣泄。

    “宝贝,我没有一定让你陪我看财经新闻,如果你不开心,可以辞职,出去走走,你负责开心,我负责賺钱。”

    那一刻,乔羽觉得整个世界都暗淡了下来,疼,无法呼吸,却终于一言不发。

    曾经,她觉得他们默契无比。

    曾经,她觉得他们无话不谈。

    曾经,她觉得他很懂她……

    林澈有好看的唇部线条,那曾经令乔羽心折的笑意如今却冷了她的心,只听他说:“丫头,对不起,现在我没时间去爱你。”

    乔羽起身走进卧室,关灯睡下去。眼前的林澈让她觉得无比陌生,他不再是洱海边那个与她聊古龙,谈诗词歌赋的翩翩少年了。

    乔羽在林澈上班后,只收拾了少量衣物,轻轻带上门离去。

    飞机滑离大连天空的时候,乔羽用双手抱紧自己的臂膀,那些忍不住要给林澈的拥抱,终究忍成了过去式。其实,她还是懂林澈的,懂他的忙碌,理解他的奔波。只是,他们都累了,还不如放手,彼此成全。

    希望有一天,你我不再攀爬,不再需要翻越,不再需要在黑暗里咬牙坚持;那一天,我与你坐在洱海边,看着海面,喝一杯普洱,再谈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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