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谈贵州人,我是没什么资格的。虽然搞了多年的国培,但来自贵州的老师很少,我也从来没去贵州开过讲座。可以说接触的贵州人少之又少。联系最多的黄教授却是从未谋面的。因此,我无论如何努力地谈贵州人,肯定会出现以偏盖全的毛病。
但这次贵州行,所接触到的几位贵州人,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接触最多的自然是李导。感谢网院精心安排了历史文化与自然考察,为省时省力,网院直接委托旅行社来组织活动。旅行社派来三位导游。报到那天来高铁站接我们的是年经漂亮的冯导,爱说爱笑。但她带我们到酒店后,就分到了二车。接触就很少了。我们一车的导游姓李,年纪稍长,应该是三人中的头。虽然三车的金导是个男生,但看上去更稚嫩,一切都听李导的。 李导勤奋而又泼辣,风风火火,马不停蹄,又是介绍又是买票,喉咙喊到哑。冯导与金导似乎就显得有点清闲。但李导的组织能力与统筹协调能力似乎有些问题,更重要的是她把我们这些高知当成了孩子一样来照顾,什么都要等人到齐了再行动。这就坏事了,大量的时间浪费在无谓的等待中。我多次建议三位导游分下工,一个前行买票,一个中间指挥,一个殿后压阵,这样就稳而不乱。但我的建议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例如在苗寨用完长桌宴,应该去“美丽西江”看苗族的历史文化表演,先是回原地坐电瓶车,然后再步行到风雨三桥附近来时经过的“美丽西江”。本来只要提前去个导游购票,然后到一个发一个,先到先走,最后大家一定都汇聚在“美丽西江”。可是李导一定要等用餐的人到齐了再出发。但大家行走快慢不一,我们腿脚快的老早就到了站点,李导带着一帮人十多分钟后才赶到。我们上车后,提前半小时来到“美丽西江”,只是守门的原则性很强,虽然知道我们是观众,也知道我们在VIP区,但坚决要求导游来了发了票才让我们进去。等了十多分钟,我忍不住给李导打电话,她说再过五六分钟就到,结果一等又等了十分钟,离开演只剩下四分钟。她还让大部队在外面排队,然后先来给我们发票。专家们都很老实,在外面排队等候,我已经听到里面主持人在发言,忍不住发飙了:你不会在门口站着进一个发一个,搞得我们提前半小时到却要迟到了。李导抓紧先把票给我,我进去主持人正好讲完,表演正式开始。其他人大多漏看了开场表演,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情,反正我对音乐舞蹈有偏爱,如果漏看会堵心的。
最后一天,我们去看了大瀑布,回来吃中餐。吃完中餐李导又让我们等十分钟,因为金导刚吃中餐,十分钟后再让他带我们乘车去天星桥和陡坡塘。我问李导,这两个地方应该先到那里比较合理。李导说先到天星桥。我说那就行了,让小金好好用餐,我们自己出发。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小金带不带我们都是一个样的,线路很单纯,全部由车接送,小金不可能给我们作介绍,大家也不可能同车前行,早走还可多看多学。因此,我和另外五位先行出发。
从三位年轻的导游身上表现出来的贵州人的质朴实诚,不但体现在他们时刻关照我们怕我们出事,也表现在他们的职业道德上。当时我们有位专家因为李导介绍了诸多贵州特产,而且强调不要买摊头上的便宜货,怀疑他们的这种安排,是不是要带我们去购物好拿回扣。但事实证明,三位导游没有一个做这种事,到是我们有专家希望能够有机会让导游带着去采购一点贵州特产,但行程的安排显然不能满足这部分专家的购物欲。
印象中贵州是个贫穷落后的地方,但奇怪的是在贵州我却没见到乞丐,也没有其他地方强卖强买的欺诈。到千户苗寨,广场上男女老少七八十人排成四行,各拿着遮阳伞,扭动着身子迎接四方来客,而且只要你愿意,就可品尝一小杯苗寨米酒,但绝对不要你一分钱。这种硬气在其他景区是很少见的。有的地方先让你尝个甜头,然后再叫你出一点血。因此,凡是遇到这种免费吃喝的我都抱有戒心,敬而远之。但在千户苗寨,没有一个游客因此而上当。在吃长桌宴时,一大群漂亮的苗族姑娘围着你,为你倒酒,称之为高山流水,你也不用担心会另外收费。
贵州人对浙江人特别的好,原因在于有浙江人在贵州当主要领导,改变了贵州贫困落后的面貌;这些年浙江也给了贵州许多的援助。现在贵州成为全国GDP上升最快的省,也是唯一超过10%的省,贵州人把这种进步归之于浙江及江苏。因此,凡浙江人到贵州游玩,持杭州身份证的景区门票全免,其他地区半价。懂得感恩,应该是贵州人的又一大可贵特点。
但贵州人的固执不仅在李导身上有着典型的体现,在各地方都能明显地感觉到。例如我们去看天眼,体验天文,其中有个球型影院,在我们的票上有显示,我和网院美女小潘排了半小时的队,但守门的一看我们是旅行社出的票,就不让进,也不看小潘在他面前有多么的楚楚动人,坚拒不纳,把我们气了个半死。后来大约换了个守门的,我们有个别专家就进去观看了。平塘国际天文体验馆,名称很诱人,其实最没劲了,几乎没什么真实的㤓验。我早早就出来了,但找不到地方落坐。晚餐仍在中午用餐过的隔壁酒店,那大厅里面有沙发有空调舒服得很。于是我又跟李导建议让先出来的专家去酒店大厅休息。李导还是担心大家走散了找不到。对于李导的刻板我实在忍无可忍,愤而斥责:你让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婆子大热天站在户外,好意思吗?李导问:售票大厅里面没位子吗?我气极:里面本来就没什么椅子,你不会去看一下。你们爱在这里,我先去酒店。李导马上让小金跟着我先去酒店。我知道李导是小心加好心。但她对于本就不佳的预设的不折不扣的执行,确实让我大跌眼镜。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我居然睡着了,等我醒来,有几桌已经先开餐了。但我还是很开心,眯了十来分钟,让我精神大振。
贵州人的管理水平确实有待提高,例如在黄果树乘车点,数万人挤在不太大的空地上等车,居然看不见有管理人员来维持秩序。听说以前游客经常为排队、插队打架。我们一起的游客似乎素质比较高,虽有些拥挤,但大家都没有过激的言行。我觉得这车票不买都行,根本没有人管!最要命的是在去往水帘洞的路上,三岔路口就一个志愿兵在负责指挥,水帘洞里堵成一片,也只有一位拍照的在那里无效地喊着:往前走,别停留。听人说有可能堵上二三个小时,我们许多专家都知难而退,于是在此留下了最大遗憾!
总之,与任何一个省市一样,贵州人及其性格都是多元的,就拿问路来说,有的冷漠以对,有的热情似火;有的小心提防,有的大度从容;有的随便一指,有的具体细致……你说哪一种才是贵州人的本真?难下结论!也许多姿多彩成全了贵州的自然景观,也成就了贵州人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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