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乾隆年间,大学士纪晓岚的族叔纪行止,对纪晓岚讲过这么一个故事。说是某地乡下有个年轻女子,这个女子和她的小姑子都长得很漂亮。
一个夏天的晚上,姑嫂二人在院子里面一边纳凉,一边看月亮说笑,夜深之后,二人就在院子里面睡着了。忽然一阵怪声传来,两人都被惊醒了。
她们抬头一看,只见月光下一个赤发青面的鬼怪,从牛栏后面大步走出来,蹦跳旋转,张牙舞爪,好像是要把姑嫂二人给吃掉一样。
当时这户人家的男子,都在庄稼地里面的窝棚住着,看护庄稼瓜田,家里只有这两个弱女子。她们哪里见到过这种情形,被吓得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惹怒了青面鬼。
那青面鬼见姑嫂二人缩成一团,得意地狞笑一声,将二人先后糟蹋了。事后,青面鬼一跃跳上矮墙,想要离开,忽然嗷的大叫一声,从墙头上倒载下来,躺在地上就不动了。
姑嫂二人见青面鬼很久没有动弹,这才敢喊人来救命。四周的邻居们听到二人呼救,赶紧跑过来,询问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姑嫂二人对众人说:“有鬼欺负我们。现在就在墙角的地上躺着。”
众人点亮灯笼上前查看,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已经昏迷不醒人世了,他的身边掉落了一个青色面具,此人正是村中有名的无赖王六儿。
众人往墙外看去,只见又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直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家吓了一跳,靠近仔细一看,原来是社公祠堂里面的一尊泥像。有几个老年人说道:“这是社公有灵,派遣泥像来惩戒恶人的。天亮了咱们可得买点酒肉香烛,拜谢社公才行。”
大家听了随声附和,这时候,其中一个小伙子尴尬地说道:“不瞒大家说,其实这尊泥像,是我故意搬出来放在这里的。我知道担粪工李某,每天五更时分要路过这里,所以搬出来泥像吓唬他。没想到没有吓到李某,反而把装鬼的无赖王六儿给吓晕了。社公可真灵啊。”
一个老头听了笑着出来说:“李某天天出来担粪,你为何别的时候不吓唬他,偏偏选在今天吓唬他呢?吓唬人的法子也有很多种,你为何偏偏选择搬来泥像吓唬李某呢?泥像哪里不能放,你又为何偏偏放在这家人的墙头外面呢?你的偶然之举,看似巧合,其实更加证明了社公的神灵之处!”
第二天天一亮,大家凑钱祭祀了社公。至于那个无赖,则被父母用担架抬回了家。无赖回家后,受到极度惊吓的他,感觉浑身乏力,下不了床,几天之后,不治身亡了。
改编自《阅微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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