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比佛利 16 • 禁果
第十六章 禁果
办完“私事”的导演容光焕发，休息时间还给每个人派发了纪念品-两块人工香皂及一盒曲奇，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夏威夷的特产店正在做促销，买一送一？
看到李奥分到的香皂竟然是薰衣草味的，我提出跟他交换，因为这个牌子的栀子花味我已经有了。
“ 喏！都给妳，” 他将手中物一股脑地全塞给我，“ 妳怎么也有夏威夷的手工香皂？”
我告诉他Monica也买了相同的纪念品送我，她和光头男一起跑到夏威夷晒太阳。
“ 他奶奶的，这叫‘玩忽职守’，丢下演员自己Happy去了，害我无聊到把土狗之家上下打扫了一遍，腰都直不起来。”
李奥的“土狗之家”是栋上下两层的木造房子，不难看，但长年缺少保养维修的缘故，有些“蒙尘”的沧桑感。
“ 我以为你也去了夏威夷，我的慕慕裙呢？”
李奥答下回再兑现吧！因为即使直飞，两地往返也得去掉半天的时间，还玩什么？只能作罢。
“ 哎！你至少还有钱度假，我怕我这辈子都度不了假，只能打长工还债。” 我感叹。
在李奥的追问下，我告诉他店里失窃了一枚58000美元的戒指，不能报案，只能吃哑巴亏。
“ 这岂不是便宜了作案人？” 他问。
“ 能怎么办？亨利詹姆斯曾说过生命中往往有连舒伯特也无言以对的时候。”
他要我别烦恼，船到桥头自然直，见我依旧心情郁郁，下一秒便邀我到“土狗之家”吃台湾客人送的乌鱼子，这种东西听说贼贵，是下酒菜的首选。
台湾……客人……难道他又“重操旧业”？
我们四目相望，他叹了口气解释是以前健身俱乐部的学员送的，男的。
“ 噢！我就怕………”
“ 艾玛离开我了，我无需再卑躬屈膝，如果妳觉得和我这种人交朋友有失颜面，大可明说。”
我要他别误会，自己也没多清高，我很乐意上他的“土狗之家”吃贵死人的乌鱼子。
“ 那好，排练结束后我们一起走，我知道哪里有卖低酒精浓度的酒。” 他对我眨眼睛。
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我想起那个仓促下完成的“第一次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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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天稍早Monica曾发来短信要我过去帮忙，因为新来了一批货需要处理。我害怕她发现店里短少东西，所以找了个借口回绝（这当然是逃避心理在作祟）。
李奥的邀约来得正是时候，它让我的“缺席”显得名正言顺，虽然“土狗之家”对我而言并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很快我便发现才两天不见，李奥换车了，是辆崭新的斯巴鲁，甚至连住房也不一样，外表虽然依旧破烂，但里面大变样，不仅墻壁漆上新漆，地板也打上蜡，连昏黄的灯光也换上明亮的LED 照明。
“ 真让人耳目一新，我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呢！” 我说。
“ 人不能闲着，一闲下来就会想东想西。这两天我把家里该修、该换的全写下来，一样一样收拾着做，居住环境改善了，自己看着也舒服。”
我问这房子可是他买下的？
“ 不是，租的，如果是自己的，我连厨房及卫浴都会大改造一番。”
说完，他要我Take this place as my home, 自己得进厨房忙去，一个小时內准能上桌。
我换了几个电视频道，没一个喜欢的，又不想麻烦“厨师”教我如何操作 CD Player, 想来只能看看书。
李奥的阅读品味很奇特，书架上的书大部分都很艰涩难懂，比如忏悔录、物种起源、梦的解析、周易正读等，所以当我发现其中竟然有一本女性杂志《时尚巴莎》时，不禁眼前一亮，这肯定是艾玛遗留在此的。
我翻了几页，内容无非提供最新的时尚资讯，另外还有人物专访及女性话题等。就在读完杂志对周迅的采访报导后，我一翻页，看到艾玛和李奥的合影，他们两人站在Beverly Hills 的指示牌下笑得一脸灿烂。
如果这只是一张普通的五寸照片也就罢了，问题是两人之间有道歪歪扭扭的裂痕，透明胶带是后来粘上的。
不知怎的，看到照片我有心痛的感觉，他一定很爱她，连撕照片也舍不得弄伤她的部分，反倒把自己分割得四分五裂，脖子断了，左手臂也被削去一半……
“ 可以开饭了。”
听见李奥的声音，我赶紧把杂志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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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三菜一汤：肉炒三丝、麻婆豆腐、烤乌鱼子及冬瓜排骨汤。
他指着金黄色薄片：“ 这就是乌鱼子，盛产于台湾，是将乌鱼的卵巢盐渍后阴干而成，制作需经过数十道工序，吃时可与苹果片一起食用。”
该怎么说呢？乌鱼子吃起来很像咸味橡皮糖，带着腥味，还好有酸甜的苹果片中和，不至于太糟糕。
“ 听说台湾人拿它配啤酒，妳若不喜欢，别勉强，光这盘就值一百多刀。”
我咋舌，五百克不到的量也值这个价钱？
很快吃饭成了拼酒大会，酒喝多了，我反倒觉得乌鱼子对味，越嚼越有股异香，那是别的下酒菜所达不到的境界，原来贵也有贵的道理。
“ 哎！58000美元可以买好多好多的乌鱼子，我却无福消受。” 我忍不住发牢骚。
“ 别想了，我帮妳付，什么时候要？明天？”
我问他哪来的钱？
“ 过去为了讨艾玛父母的欢心，省吃俭用存下的，不然呢？妳以为我抢银行？”
“ 不，我不能使用你的辛苦钱。”
“ 我看妳还是拿去用吧！就当我把钱存在妳那儿。老实说，我偶尔有放把火将所有一切都烧掉的念头，那些钱让我作呕，时刻提醒我曾经如此卑微过。”
借着酒精的作用，他接着告诉我那些有钱太太有多么令人难受，个个像井底蛙似地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无病呻吟，他得同时充当生理及心理治疗师，遇到力不从心时还得借助“伟哥”的帮助，要多惨有多惨………
“ 如果我是艾玛，我宁愿你不赚这个钱。”
“ 妳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五十万美元要怎么赚？妳告诉我。”
“ 五十万美元的确不好赚，但美国是个尊重人权的国家，你想和谁结婚，两情相悦即可。”
李奥笑得好大声，他说若能如此简单就好了。艾玛是个大孝女，她不愿违背父母的意愿，原本他以为好歹女朋友还站在他这边，两人结婚是迟早的事，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如今看来夜长真的会梦多，她居然跑到敌对阵营那边去了，呵呵！女人变起心来也不过三五日的功夫……
“ 别一竿子打翻一条船，我就不那样，看准的，绝不放手。”
“ 那么妳的前男友又是怎么死的？”
我答不是我叛变，而是他找到能和他共尝禁果的人，因为禁欲的滋味不好受，他不想再当柳下惠了……
“ 那妳……”
“ 是呀！” 我终于承认是他夺走我的初夜。
李奥很受惊，一口气喝光一罐啤酒。
“ 别说对不起，那显得我很可怜……”说完，我竟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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