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像总是能一下子被带入久远的回忆,哪怕只是一阵味道,一个熟悉的温度,或者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或许这个回忆非常短暂,只是一幕闪现,随后消失在眼前的忙碌中。但是人类好像总是会频繁掉入这闪现的回忆中。
有人说,这不是回忆,这正是我们自己,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不是作为肉体,是作为精神。所以,偶尔记忆出现,我们得确认一会。
昨晚经过湖边散步,水汽袭来,潮乎乎地扑了一脸。右侧是一丛竹子。是的,我是行走在湖边的竹径上。竹叶里有夜晚的味道,肆意的青涩蔓延着。突然记忆里走来一位老人,他经过飘着细雨的泥泞的巷子,弯腰把一个小女孩从她深陷的雨鞋中拔了出来,抱在怀里。
女孩变成了我,我低头望着留在泥里的雨鞋,它开始接起了雨水。我又转头看了看抱着我的人,模模糊糊地记得有人告诉过我这是我的爷爷。
那应该是我对爷爷的第一记忆。他有一点胡子,面色凝重,穿青布褂子,雨天总是戴着草帽。
虽然从出生他就和我生活在一起。但是在记忆里的第一个烙印,应该就是这一次。
夜里,我又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翻新前的老房子,青砖灰瓦,后墙倾斜了用几根木头顶着,每根木头上都爬满了南瓜藤。正值秋天,枯败的青黄的树叶草叶铺满巷子,被霜气和露水打过,湿漉漉的,带着一股腐朽沉重的气息。
我正从巷子里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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