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浪鼓响了，老孔来了。
不大会儿的功夫，大人小孩围了一圈，把老孔的架子车挤在中央，隔着玻璃盖子大家指指点点。
老孔不慌不忙地拿下拉车的胶皮绳，笑眯眯的。
“老孔，有新卡子没？”
“老孔，上回买你的线不经使，怪坑人哩！”
“老孔，这是啥呀？”
老人、孩子都叫老孔，老孔答非所问：“不敢掀，不敢掀，不买不敢掀。”
“咋不敢掀！买你东西哩，不叫掀会中！”
老孔黢黑的脸绽着为难的笑。
孩子要糖，必是先尝一个才买；
姑娘要花，必是试个五次三番才买；
婆子买线必要饶上半卷残品才买；
老头儿买烟，火柴也要讨几根。
走街串巷久了的老孔看着熟悉不熟悉的各色人等，有种超脱了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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