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出塞，和亲悲歌
文/石岩磊
和亲政策常常遭到诟病，许多人认为这是国势衰弱时的屈辱之举，然而从春秋战国到满清时期几乎所有的朝代都有次数不等、缘由各异的和亲，既有迫不得已的无奈妥协，也有心甘情愿的主动斡旋，还有受人之邀的顺水推舟，其中西汉王朝最为典型。刘邦曾亲帅大军征讨匈奴，结果被围在百登山差点成了俘虏，他侥幸逃脱后想嫁长公主与匈奴和亲，吕后不答应，改以宗室女给冒顿单于为妻，从而换来短暂的边境安宁。
刘邦死后，匈奴首领给吕后送来一封信，大意是：“我从小生活在沼泽附近，游猎于草原之上，非常希望领略中原风物。如今你老公已经死了，你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我们俩要不然干脆凑到一起过日子算了。”吕后面对公然调戏虽羞愧难当但也无计可施，只得忍气吞声地回复道：“单于真是太客气了，居然这么赏脸亲自给我们写信，敝国真是诚惶诚恐。您提到要我陪侍您，唉，可惜啊，我年老色衰，头发都发白了，牙齿都脱落了，连路都走不稳了，怎么能陪侍得好呢，我看还是算了吧。给您准备些年轻漂亮的美人吧。”
经过“文景之治”的休养生息，汉朝逐步强大起来，武帝便开始对西北的游牧民族大举用兵，可在取得一系列战果的同时国库也被掏空，西汉又重新走上打打和和的道路，后来还出了个和亲典范王昭君。汉元帝承接父辈“孝宣中兴”的余威，国富民强盛极一时，公元前36年，他派兵彻底击败了匈奴，使其俯首称臣，建立了不朽功勋。但元帝也是西汉王朝走向衰败的转折点，他性格懦弱优柔寡断，致使宦官得势大权旁落，而其感情生活中同样有模棱两可的痕迹。
汉元帝刘奭在当太子时非常宠爱司马良娣，不幸的是爱妻因病早逝，并在死前说是其他姬妾诅咒的结果，刘奭对此深信不疑，由此变得郁郁寡欢不近女色，他的父亲汉宣帝十分着急，忙命王皇后到处搜罗美女以博取儿子的欢心。皇后精心挑选了5名宫女问儿子对哪个倾心，刘奭为了不驳母亲的一片好意，就随便指了指离他最近的一个女子，她便是后来掌管西汉命运的王政君，其侄子王莽最后篡夺刘氏政权建立了新的王朝，这是一个令元帝始料未及的女人，而另外一名宫女同样大出他的意外。
归附汉朝的属国南匈奴呼韩邪单于曾三次入长安朝觐汉皇，并自请为婿，元帝便以宫女王昭君配他为妻。昭君因未贿赂画师而被丑化，得不到皇帝宠幸寂寞冷清于后宫，这次她主动请行，自愿远嫁匈奴，临行前当元帝见到有落雁之姿的王昭君时后悔不迭，可又不好毁约只得忍痛割爱。昭君出塞3个月后，汉元帝就病逝了，后世传言他是思念王昭君所致，显然与他的个性不符，有添枝加叶渲染之嫌，但昭君殚精竭虑促进汉匈和睦却是不争的事实。
纵观几千年的和亲之路，其都是止战的一种手段，与五代时石敬瑭向契丹自称儿皇帝和南宋向金国称臣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尽管有些委曲求全的味道，但和兵戎相见的巨大开销比较起来，和亲绝对算得上是一种低成本的投资，但对于当事人的“公主”们来说却是一条不归路，西汉有过十几次和亲记录，只有解忧公主在晚年回到了中原。或许远嫁乌孙国的细君公主的一首琵琶曲唱出了所有和亲女子的心声：“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202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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