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处处血痂揭开,那一幕幕没有色彩却充满腐臭的回忆争相探出戴着丑陋面庞的肥硕的脑袋。终于坚持不住,乌朋断了弦。苦笑着,我已有些虚脱,巨大的悲痛的余波仍扭曲着身体,但那泪泉已干涸,卑微的连吝啬的资格都没有。
一手撑着树,勉强回了回神。树桩那儿,不见了小兰。那条深渊中哀婉的溪流也流向了远方。只是,身旁,却传来她轻轻的啜泣。看来,我的痛没白忍啊。我靠到树上,她抽噎着道:“你,也在那样的深渊里吗?”捋着那根断弦,我默然。低着头,她仍有些哽咽,含糊地嘀咕:“为什么?明明那么痛,为什么还要去触碰?”递出随身的手帕,我勉强站住:“既然同处深渊,我希望,至少,能让彼此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有个依靠。”“不骗人吗?”“我从不骗人,否则也不至于此了。”偏着头,我想,我笑得一定比莲心还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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