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几日,我总是频繁地梦见你。
梦里,你偶尔对我说说笑笑,偶尔又无端冷漠。微笑的,深情的,生气的,每个神情都清晰可见。可是梦醒后,回答我的只有茫然无边的深夜和空荡荡的心。梦里很想挣扎着抓住些什么,可是一伸手,只有黑夜和哽在喉咙里的痛。
这种经历,这几年,并不少。
凌晨三点,这个城市都睡了,周围寂静的可怕。我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找到正在关机充电的手机,开机,打开手机里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是这些年关于你的一切。我不常打开它看,只是习惯性地把能看到的或者辗转得到的关于你的一切锁进里面。打开文件夹,里面有几张你在公司年会上的照片,算是近照了,即使现在已近炎夏。怎么来的,可能是我从关注你公司的公众号里保存下来的,可能是从哪位共同好友的朋友圈里看到的……总之,这几年,习惯了通过各种方式去了解你的生活,没有机会陪你经历,也想尽自己最大可能了解你的生活。
二
有多久没见你了,我算不清了,似乎快要忘记你的样子。仔细端详手里的照片,熟悉,又很陌生,你的脸,你的轮廓,怎么看,都不是记忆中那个你了。西装革履的样子真好看,时间真的过得好快,我的记忆里干净的白衣少年已着西装,穿梭于酒局之间。
想象过你创业的艰辛,可能会经历很无助的时候,加班到深夜,一场又一场的酒局应酬,我常在想你是否也如我从电视里看到的一样,应酬到宿醉,觥筹交错间又会经历些什么呢。可能会遇到很好看又会来事的女孩,可能会和其中的一位成为男女朋友。
我好心疼,心疼你,也心疼自己。如果不能做那个等你回家的人,那我真的希望你一身疲惫回到家中时有人做好温热的粥等你。
可能有点庸人自扰,却是心底之言。
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存在了很久的错误。
就像我曾经真的以为,我们会在一起。
三
在我平淡无奇的漫长青春里,你是唯一发光的存在。我试图用语言向自己炫耀你的好,可我知道,那些好,终究都不是我的。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也只是一个像大多数人一样的路人。可我,漫长岁月里,再也没遇到你这么难忘的路人。
能被称为共同的记忆,太少了,像高原地区稀薄的空气。那些少的可怜的回忆,我总是像宝贝一样拎着不放。
有一年夏天,我去参加一个暑期夏令营,白天任务结束后,晚上自由活动的时间,身边的人都成双入对。有个同行的伙伴打趣到我可能嫁不出去了。有那么一刻,我笃定真的会这样。因为好像在你之后,我再也没有遇到过让我那么为之动心动容的人。
那个夜晚,山里的星星闪耀在头顶,周围虫声鸟鸣,一切都那么惬意。
躺在小小的帐篷里,我突然很想念几年前的那个九月的午后,嘈杂的公车里,我靠在你的肩上,沉沉睡去。从西城路到火车站,那么短短的距离,我居然睡得那么沉。身旁的那个人,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依赖感。在那个有绵绵阴雨相伴的午后,一向讨厌公车的我,心中那么渴望车子开慢一点,再慢一点,别停下,让我好好记住那样一种温暖的,无人曾给予我的,那种除了所爱之人别人无法给予的温暖和依靠。
四
时间总是用流逝这样的字眼让人知觉它的存在。这种不可回复的形式往往在人心底刻下伤痕。
大二那年的夏天,闺蜜失恋,打电话狂吼,为什么他那么渣,我还那么喜欢他。
我怎么知道,因为你瞎呗。
大三年跨年夜的时候,我人生中,第一次彻底被酒精麻痹了神经。胡乱地给一个人打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醉后那副狗样子的时候还能准确拨出那个号码。抱着欣子又哭又喊,声嘶力竭地问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我为什么我还忘不掉他。
欣子可能在想,我怎么知道,因为傻呗。
那么多年,整个青春,所有关于爱情的憧憬,在遇见一个人后,冲向顶峰然后被迅速冷却变作一块坚硬石头滚落万丈深渊。
有一段时间,我很努力的和身边的人交往,很努力的把你就留给我的那点稀薄回忆扔掉。
可我终究,还是低估了我的执念。
五
某一天,闺蜜问我,你还喜欢他吗?我说不知道。她说,那下班和我朋友去聚一下吧,他们想认识你。
不去。
我承认,时至今日,我还喜欢你,是真的很爱你,到现在还是,但,这样我痛苦。
这是一个连穿裙子的欲望都没有的夏天。
这是我认识你的第六个夏天。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2年9个月23天。
所以,你现在过得好吗?
会,偶尔想起我吗?
网友评论